对这件事,唐宋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本身就是这样结合的存在,却又些不同。
这不同的点,在于方敏和浅言都是自行投胎为人,而非人为。
四周陷入了沉寂,玄洛一直没开口问,不仅仅是因为独葵来回拎着水桶进出,是她在想前因后果。
直到独葵拎着最后一桶水进来,无葵端着食盒跟在后面,把饺子和蘸料摆在桌子上。
“以小主人的酒量,恐怕是要睡到明日了,公主殿下和唐姑娘,饺子还需趁热吃。”无葵笑着说完,合上食盒便和独葵离开了。
等人彻底离开之后,回过神的玄洛情绪难掩,“唐宋,你寻到重影能否……”
唐宋摇摇头,“这一时间,我也不晓得如何追寻这重影的下落……”
“追不到,也要试试……”玄洛迈前一步,又觉得失礼,停下动作,轻叹道:“不然……我此行去的不安心。”
唐宋起身与玄洛平时,慢慢道来,“我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浅言的体内,似有一股力量在保护她。”
玄洛一愣,怕是自己听错了,强调道:“保护她?”
“从她那次中枪后,我就怀疑过,无奈当时并未查出重影,我就想可能是浅言天生恢复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好,不然那一枪,我就算医术再高也无用武之地。”唐宋拎起医疗箱,绕到沐浴的屏风后面,“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这重影会影响她的身体,待我在细细研究一下,自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是我着急了。”玄洛闭了闭眼,紧握的双手松了力气。
“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当初雅也有过,所以我能理解你。”唐宋一边说,一边拿出针包,“明日就要出发了,我先帮你再行一次针。”
玄洛移动脚步,背对唐宋而坐,抬手脱下衣衫。
唐宋取出一扎银针,用酒精消过毒,开始凝神为玄洛行针。
久病成医这个道理,玄洛可谓深有体会,就像现在,她完全可以感觉出这一套行针的方法十分复杂,每一针都有一股暖流涌入,不仅不疼还很舒服。
过程中,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流,是因为玄洛需要时间去沉思,唐宋也需要专注。
许久过后,屏风外桌台上的油灯内发出‘噼叭’声,没一会儿飘出了一丝烛油味儿。
唐宋行完针起身绕过去,拿开灯罩,用剪刀剪去烛芯,扫了眼床榻上已经熟睡的身影,才道:“雅说你决定不去那古墓,而是去找梵殷问一问鬼貅和道蛊的事。”
“至少我要知道鬼貅和道蛊是什么关系。”玄洛垂眉搓了搓手指,“不过梵殷前辈,误认为我们是为了悬空镜,恐怕这一趟也不易。”
“如果天殿和冥殿,是阴阳阁的代表,那么这悬空镜就像将阴阳镶嵌在一起的架子,梵殷有所怀疑也属正常。”唐宋放下剪刀,黝黑的眸子映着恢复正常的烛火,“只是……梵殷毕竟是由五色玉修复的魂体,按理说并不会随时都在。”
“这个问题大人早已想到了,她的意思初一新月不可见,梵殷前辈应该可现真身。”
唐宋知道安雅在这件事上的能力,盖上灯罩,回看塌上翻了个身的浅言,“要是不去那危险之地,倒也可以和浅言直言了。”
“话虽如此。”玄洛叹道:“我也还没想好如何与她说。”
唐宋绕回原处,看了眼时间,开始帮玄洛收针,“一句话总有千万种的修饰,是因为害怕最直白的几个字,会伤了自己所重视的人。”
每收一针玄洛的眉头便加深一层,玄洛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没错。”
“忍者点,收针有些疼。”
“我还……忍得住。”玄洛说完,紧抿着唇。
唐宋每收一针,都会借着烛光细看针尖的颜色,所以收针的过程有些缓慢,彻底收完针,别说玄洛了,就连唐宋也满额头的汗水。
“好了,你目前体内的血很干净。”唐宋收好银针,自觉的绕到屏风后面,因为玄洛要洗个澡。
玄洛起身撩过长长的乌发,抬腿泡进浴桶内,长舒一口气,“我本以为,当了僵尸就不会生病,没想到还是离不开大夫。”
“僵尸亦是人,生病在所难免。”唐宋收拾好,拿出一个精美的玉瓶放在桌子上,“你身体的残心蛊虽然得到了控制,以防万一这瓶子记得带着。”
玄洛用冷水抹了把脸,看着自己的手,“我目前可以使用几层镜花水月?”
“只要不是在悬空镜周围,你暂时怎么使用都行,只是暂时。”唐宋在这两个字上特别有强调,“悬空镜本是幻境,幻境之中,你根本无法使用镜花水月。”
玄洛的手慢慢落下,轻轻攥住。
……
回到房间的唐宋,看着刚卜完卦的安雅,放下药箱,笑问:“文瑶和桑邪此行,可顺利?”
“顺利是顺利,不过……”安雅抬眉盯着唐宋,“公主此行的卦象,却是未果。”
唐宋听不懂了,“未果?”
“嗯。”安雅走到唐宋面前,“就是我算不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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