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听见这声音,左右看了看,并找到方向,一路小跑而去,穿过回廊站在水池边,她果然在对面的梨树下看见了一个人影,身着白衣暗纹长褂,静坐在那儿。
她是谁?
这是玄洛内心生出的第一个问题,满载疑惑的她,穿过木桥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你好。”玄洛礼貌问候道。
女子抬手顺了下鬓角的长发,抬眉对着来人稍稍打量了一番,恍然道:“原来是你。”
玄洛听见这话,有些意外,敛起眉头,“你认得我?”
“算认得,你差点死在我手里,忘记了吗?”女子不理玄洛的反应,执棋落下,笑容也随之敛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动我的五色玉。”
以上对话,迫使玄洛直接愣在原地,甚至对安雅的推测感到惊喜和意外。
那晚的对弈中,安雅说起过有关玉玲珑的事,她乃长生树种子的化身,若她自己不想死,这世上没人可以杀了她,复原不过是时间问题。
本以为这个推测只是推测,但看着眼前人,玄洛肯定她就是玉玲珑。
“玉……”玄洛张了张口,后面的两个字,她并没发出来,直接改口道:“沐子卿?”
沐子卿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道:“算是。”
“你真的是……”玄洛不可置信的确认道:“你真的是她?你不是……”
“为了我阿姐,我自然不惜牺牲自己来救她,但不代表我就是死了。”沐子卿直起身,来到玄洛面前,抬起手就从玄洛身上直接拿回了五色玉,看着上面的光泽,似有些失望,“果然五色玉也无法将她恢复。”
“并非如此。”可能在这里她无法使用镜花水月,也可能是沐子卿与生俱来的强势,在她靠近时,一股难耐的压抑感迎面而来,迫使玄洛偏移目光,道:“我见过梵殷前辈。”
沐子卿敛眉严肃的拉起玄洛的手臂,让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你说谁?”
玄洛正色道:“梵殷前辈。”
听见梵殷二字的沐子卿先轻笑一声,随后又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原地走来走去,思考几番,再问:“你确定,你所见之人是梵殷?”
“确定。”
“那她现在人在何处?”沐子卿迈前一步问,“为何这五色玉没有她丝毫痕迹?”
“恐怕已经……遭鬼貅和道蛊的毒手了。”玄洛说完,马上见沐子卿脸色微变,僵在了原地,“你还好吗?”
“鬼貅?道蛊?”沐子卿似信非信的看着玄洛,没了方才的压迫感,“他们做了什么?”
见她急切的想知道外面的事,玄洛反而没有着急回复她,后退一步,交涉道:“回答你也好,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沐子卿听见这话,恢复清冷的表情,“在这里,你竟敢威胁我?”
“并非是威胁,我来此本就有很多问题想问,如今可以问你本人,更好。”玄洛对此事没有让步,是因为她已经被逼到悬崖边,只能前进。
“话虽如此,但我从不喜欢被人要挟,我习惯了交易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沐子卿说的轻巧带着不可一世的自信,转身回看树下的棋盘,“敢不敢和我弈棋?三局两胜,你若赢了我,我便先回答你的问题,你若输了……就别指望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事。”
玄洛站在原地,眼见沐子卿已经轻甩衣摆坐在树下的棋盘边,抬手一挥,棋面的黑子和白子便消失了,心中不由的盘算着,‘她这么自信的要与自己弈棋,莫不是棋艺高手?’
带着这份疑惑,玄洛坐到了沐子卿的对面,决定全力以赴的与沐子卿对弈。
沐子卿虽然算得上是才华横溢,从她一手创办阴阳阁开始,到现在她所有的一切皆可以被认定为步步为营,哪怕把命献给唐宋,也能有办法存活。但她对棋艺的了解,却还停留在初学者阶段。
第一局下来,玄洛基本摸清了沐子卿下棋的路术,所以接下来的一局,根本没用全力,就能让沐子卿托腮拧眉,沉思许久。
棋毕两局,沐子卿完败。
玄洛面目认真的收起棋子,提醒道:“我赢了。”
“你也别得意,这些年我都是自己与自己下棋,才让你有机可乘。”沐子卿面子虽然有些挂不住,倒还十分平静,“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命启。”
沐子卿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命启?”
“没错。”玄洛忍着涌上的情绪,正色道:“为何道蛊和梵殷如此迫切的想用命启来打开这悬空镜,到底何为命启?”
沐子卿双手架在胸前,沉思了几秒,突然轻笑出声,“你是说,道蛊和鬼貅找到了侯府的小娃娃?”
玄洛见沐子卿对尚岢有印象,紧抿着唇吐出两个字,“正是。”
沐子卿将玄洛的表情尽收眼底,直起身淡淡道:“命启确实存在,但那小娃娃并非是打开这悬空镜的钥匙,而是我的替身。”
玄洛脑袋嗡的一声,有些缺氧的僵在原处,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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