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满目通红的样子,浅言心里明白,白镜看见了自己的妈妈。那是白镜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恐怕这里也让她又面对了一次。
本想叫醒她,或者等她醒来再想办法离开这里,没想到那悦耳的铃声再次出现。
浅言只能抱起白镜,朝着那忽远忽近的铃声走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浅言看见了前面一道从上打下来的光束,而那铃铛也在那光束下消失了。
“是这里吗?”浅言呢喃着,没等走过去,察觉怀里的白镜醒来了,将她放下小声关心道:“你醒了?”
白镜睁开了一双生无可恋的眸子,过了好久,把头埋在浅言的怀里,难过道:“小言,我梦见了我妈妈,我好后悔我那个时候太小了,没能保护她。”
浅言环抱住白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的这么真实,反倒有几分欣慰,“我明白,我明白。”
白镜没哭多久,是因为她晓得逝者已逝的道理,坐起来用衣袖抹去眼泪,惭愧道:“让你见笑了。”
“认识你这么久,一直都觉得你很压抑自己,现在这么看,你越来越像个医生了。”浅言微笑着,又马上恢复表情,“通过这次,也让我明白了,我们之所以有今天的经历,并非偶然。”
“没错。”白镜对此极为认可,又感慨道:“没想到……我本是已死之人,是唐姐姐……把我救了回来,还险些伤了你。”
“你和我是多年的好朋友,还和我说这些,太见外了。”浅言说着察觉那束光越来越淡,对着白镜提醒道:“我刚才听见了铃铛声,把我们指引到这里,那束光比刚刚淡了很多,我们先过去看看,先找到出口再说吧。”
白镜看着那束光,目光淡淡,“你和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再死吗?”
两个人相互一笑,相互扶持着朝着那束光走去。
就在她们前脚踏入那束光的下一秒,身体就被一股力量吸了出去,由于吸力太强,白镜和浅言中途分开了。
……
沐子卿在苏秧和白镜身体旁定魂之际,目光看向了风水台的位置,对着安雅示意道:“看好她们,我去找那小娃娃。”
玄洛看着沐子卿消失的地方,眉头微蹙,仿佛看见了希望又要把情绪压到最低。
安雅用沐子卿留下的符纸,先把苏秧和白镜的魂魄固定,这个期间需要花费大量气力和精力,所以一番固定后,安雅满头是汗,整个人都虚透了。
“大人。”玄洛走过去扶住安雅,“你怎么样?”
安雅脸色苍白的摇摇头,看着昏迷的苏秧和白镜,松了口气,“她们都没事,只是沐子卿的符纸对使用者要求太高,我如今就像凡人一般,自然不好驾驭。”
听见白镜和苏秧没事,玄洛自然是开心的同事,又担心起来,是因为不知道浅言是否平安。
“放心,看玲珑刚才着急的样子,浅言也不会有事。”安雅对着玄洛微笑道:“蒲风银铃从心而发,若无心去听也无用,她们能找到回来的方向,证明前尘往事已放下,即是重生。”
“重生?”
“或许浅言已经渡了1413的劫了,接下来就要看我们了。”安雅说完静坐在旁闭目养神,调节身体。
对于安雅的话,玄洛一直都深信不疑,难掩的喜悦看向同样担心的衾影,露出了微笑。
……
悬空镜的风水台内,满是人偶傀儡,道蛊带着三魅等人在此探查许久,却丝毫没有收获。
风水台左右的时间轴,已经被沐子卿回归正位,因为调整过一次,根本没办法再调整。
除此之外,这里再无其他。
道蛊站在风水台的边沿,望着下面的那片深渊,他清楚脚下便是镜中的混沌世界,人的前世今生,答案均在此处。
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包括整间庭院,都找不到沐子卿的身影。
六凌手里玩弄的着医用剪刀,东看看西看看,真不敢相信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就连空气漂浮的金色物体都这么真实。
就在六凌想伸手去抓时,一缕白烟出现吸引了他的目光,没等六凌反应,那金色的漂浮物已经握在一个熟悉人的手中。
六凌不满自己看上的东西被人夺走,安静抬起阴狠的目光,转动手里的剪刀对着沐子卿直接刺了过去。
动作哪怕再无声,也引起了道蛊和三魅的注意力,就在三魅想叫住六凌时,为时已晚。
“六凌!!!”
六凌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噎住了,嘴里溢出鲜红的血液,他低头看着刺进自己心口的剪刀,不可思议的盯着沐子卿,为什么这把本应该刺进她心口的剪刀会在自己身上?
可是这些问题,他根本问不出来。
沐子卿抬手一挥,直接将六凌甩下风水台下,看着站在台子上的道蛊:“你的人偷袭我,不过我并没有出手伤他。”
要不是三魅死死的拉住五惪,可能第二个被丢下风水台的人,就是他了。
道蛊扫了眼台子,自己的孩子就这样被丢下去,显然是很生气的,可是就如沐子卿所说,她并没有出手,是六凌偷袭在先,最终还是吹着胡子笑了笑,“阁主说的没错,是六凌那孩子不懂事,冒犯了阁主,不知阁主突然出现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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