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是我来的突然。”玄洛甩了下手臂,背在身后,仰头问:“尚岢呢?”
“回公主,小主人现下正在练骑射,为本月的骑射赛做准备。”
“哦?”玄洛唇角微勾,“带我去就好,莫要打扰了她。”
“是。”
下人带着武阳公主一路朝着条端端正正的主路走去,因为陇西侯李家是军旅之人,与别的府邸不同,少了很多厢房的局限,反而到多了几处操练步兵的演武场和练习骑术的马场。
每次来这里,玄洛内心的血液都在莫名的燃烧,这便是武将的魅力所在。
马蹄声由远至近,一个英气的身影操纵着骏马,晃过各种障碍,她身着戎装手握长弓,在指定地点勒停骏马的瞬间,弯弓射箭直中靶心。
阳光下的她,不管是何时,都是玄洛眼里最耀眼的星。
下人见小主人完成骑射,马上一路小跑过去,行礼道:“小主人,武阳公主来了。”
尚岢听见这话,操纵马驹转向玄洛所在的方向,将手里的长弓丢向下人,催马来到玄洛身边,伸过手去,露出无比阳光的笑容,“阿洛,我带你去玩。”
玄洛迎着刺眼的阳光,伸过手借力一跃坐在尚岢身后,道:“你还没问,我来此何事呢!”
“不论何事,你说便是。”尚岢操纵缰绳,朝着侯府后门离开,策马到咸阳城外。
山林水涧,两人不赶时间的骑马前行,一路上尚岢都在说着本月秋祭大典骑射赛的事宜。
玄洛听的出尚岢很重视这次比赛,因为她想尽快与兄长并肩而战。
“我几月前才与娘亲学酿酒,娘亲说酿了三个月的酒甘甜,本想邀你去尝尝,没想到……”
“阿洛酿的?”
“想着你以后要出征打仗,我又不能与你同行,带着我酒去也无不可。”玄洛倾身一把夺走尚岢手上的缰绳,朝着咸阳城的方向转动马头,催动坐骑,“所以,莫要在此耽搁。”
面对玄洛的强势,尚岢只笑不语。
一品居,是咸阳城有名的酒楼,酿的酒更是这里数一数二的招牌,因为身份显贵,哪怕身在战乱期间,这里也依旧太平无事。
玄洛策马来到后巷,带着尚岢从后门进入一品居,前往地窖取出她之前酿的酒坛,捧着细细闻了闻,确实有酒香。
“到外面去,我让人备些点心。”
没等玄洛移步,手里的酒坛却被尚岢抱在怀里,“重东西我来拿,你堂堂公主莫要做这些粗重的活儿,成何体统。”
玄洛打量着眼前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尚岢,特别是身穿戎装的样子,青涩间渗着几分冷峻,“好,都依你。”
五碟小菜,一坛酒。
明明才金钗之龄,却早已一副成人的模样坐在廊间,谈笑言欢。
此时此景,若干年后,一品居的下人依旧念念不忘。
那时神采洋溢的武阳公主。
那时英姿飒爽的陇西侯府小主人。
试想,若没有之后的事,以两位间的深厚情谊,不会逊色于任何肝胆相照,生死相交的男儿。
酒过才半巡,玄洛便瞧出尚岢如瓷娃娃一样的脸颊泛起红润来,言笑道:“我听娘亲说,侯爷的酒量堪称千杯不醉,怎料你却正好相反。”
“莫要胡说,只是这酒太烈,不适合我。”
玄洛怎瞧不出尚岢生来就嘴硬,特别是下棋不服输的样子,每每想来都觉好笑,不过若真不能饮烈酒,她一女儿家在战场上岂不是危险?伸手将酒坛封存,转递给下人,并让人准备好花茶,沉思道:“烈酒确实不适合女儿家,我既已学酿酒,到时为你酿一种清淡的可好?”
“既是行军之酒,自然越烈越好,不能……”
未等尚岢言完,被玄洛抬手止住,“这个问题莫要与我争辩,我说什么是什么,还有……先脱下戎装换身衣衫再说,莫要生病了。”
尚岢深吸一口气,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任由玄洛扶着回房换衣。束好头戴,低眉打量着自己这身蜀缎长衫,无奈道:“若兄长晓得你也订制男装,定会责骂我。”
“话不能这般说,我这身份出门有诸多不便,换身行头反而轻松自在,待日后成人之时,我还想这身打扮游历在外,多多品学呢。”玄洛托腮打量着眼前人,“不错,很合身。”
“待我成人之时,定要大口喝酒,莫要再被你小看了。”
玄洛转身回看她,眉梢微挑,“是是是,尚岢言之有理,那在此之前,我等就先品茶罢。”
尚岢:“……”
下人见她们从远走来,立马备上新制的花果茶,特别是茶杯上的点缀,竟有一片红色的花瓣,尚岢着实觉得新鲜,指着杯子问:“这是何物?”
“一种奇特的蔷薇花,娘亲唤其玫瑰,花香清雅用来泡茶点缀不仅好看,还很香甜。”
尚岢闻言后小啄了一口,点点头,“好香。”
玄洛见她难得喜欢一样东西,眨了下清亮的眸子,“若你喜欢,我便酿此花为酒如何?”
“酿此花为酒?”在尚岢眼里的玄洛,不论是思想还是主意,总会有诸多意想不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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