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有人起床开始,洗簌了,而对门的白衣少女,却依旧没有回来。
黎烬将已经绣好的荷包放好,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是不是很后悔,昨天如果不和我们解释,直接追出去,或许能追上。”
黎烬侧头,看到苏碧落已经醒了。
她的脸色总是带着,久病之人的苍白,人却总是有种与气质截然相反的活力。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黎烬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看来,你明白。”苏碧落正色,“我是担心,你会这么想。付出型人格的人,总喜欢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处处为别人着想。”
黎烬失笑,“在你心里,原来我是这么好的人吗?”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但听苏碧落这样一解释,也明白了。
“我也懂得一句话,叫人力有时尽。”
“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苏碧落翻身下床,“非亲非故,换我,是不会为陌生人守一晚上不休息。”
她动作利落地将衣服穿好,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掌握了各种汉服的穿法。
“人既然没回来,不如我们去看看丢玉佩那位仁兄。你和那黑衣人交手,有什么感觉?”
黎烬想了想,“我也怀疑过他,只是他身形就是普通人,身形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身手平平,我有自信能够在十招之内抓住他。
那位姑娘看着也是用剑高手,就算没追上,也该回来了。”
苏碧落道,“也许是团伙作案。”
黎烬皱眉,“那人还有同伴?”
苏碧落拍手,“总之,先去那人的房间看看。他若不在,我们正好搜查一翻。”
黎烬想了想,觉得如果真是那人,他做事不可能留这么大疏漏,会在房间里留下有线索的东西。
吃过早饭,黎烬向小二询问情况,小二一脸叹息说,近来这种事发生的不少,不仅是他们客栈,其他驿馆,甚至连青楼,都有人大半夜破窗而出,然后再也没回来。
苏碧落心说,怪不得你昨晚那么淡定,打扫的那么利落,感情是见怪不怪。
“没人报官吗?”
黎烬问。
“怎么没有!”小二一拍大腿,“官府人也找了,告示也贴了,就是没找到半个人影。再说好些人失踪,连个证明身份的物件也没留下,还都是外乡人,又上哪去找他们的家人。”
他感叹了一声,“不知道这江河里,又会沉多少新魂的尸骨?”
苏碧落觉得小二说的没错,放现代,一个大活人说失踪就失踪了,然后再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何况是这消息闭塞,交通不便利的古代。
黎烬打听到了那男人的房间,上前敲了敲门,果然不见有人回应。
黎烬推门而入,小心的环顾一圈,里面没果然没人。
苏碧落站在门口等她,一边望风一边问道,“如何?”
黎烬小心的翻了翻东西,“被子,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拿起一件换下来的蓝色袍子,可以说是这间房间里,唯一的贴身物件。
她轻轻抖了抖,衣服上抖下了些□□,又嗅了嗅,“是蒙汗药的药粉。”
黎烬说,“屋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如果他失踪了,想找到怕也难了。
苏碧落点头,这也算意料之中的结果,“估计,他留下的名字也是假的,就是不知道他这是第一次失手,还是久经风浪,阴沟里翻船。”
黎烬从男人的房间里走出,就听苏碧落接着道,“不如,我们去对面看看。”
黎烬迟疑,搜查这有嫌疑的人,还勉强对自己说的过去,可私自闯入那白衣少女的房间,无论从哪方面都说不过去。
苏碧落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事急从权,万一有什么线索,我们也好能及时援手。”她顿了一下,“虽然这可能性不大。”
“不过就算我们不去,房期到了,小二哥也会收拾。退一万步说,如果她遭遇不幸,我们知道她的名字籍贯,以后有机会,也能告诉她的家人。尽力不让她做那无主的冤魂。”
黎烬点头,“你说得对,我确实太拘泥于小节,相信那位姑娘,如果知道也不会怪我们。”
苏碧落说,“正是如此,如果我们刚进房间,正好撞上人家回来,也是够尴尬的,咱们再等等也不迟。”
人如果出事了,这一个晚上,估计都凉透了,真的不差这点时间了。
黎烬道,“无论怎么说,你似乎都很有道理。”
苏碧落笑,“因为我是讲道理的人。”她转个圈,衣摆轻摇,走进自己的房间,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看起来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转转,这风景如画的小镇,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想必会有很多传言。”
这世上的很多事,总归是有迹可循,就看用什么办法了。
苏碧落是这么想的,但一上午的收获,着实很打脸。
二人出行了一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两个人都不是太失望。
其实,将事情尽力到这个地步,在旁人看来,都已经是多管闲事的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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