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浓回到锦绣宫,徐疏桐看她很是烦闷的样子,禁不住笑出来,“又受那些老头子的气了?”
“也不是,他们啰嗦他们的。”
“这几日都在讨论要出兵的事,有结论没有?”
“能有什么呢?”薛意浓拿了椅子过来,却是倒坐着,手扶住椅背,下巴搁在椅背上,看着徐疏桐做小鞋子。“今日三呆可乖?”
“不大乖,知道快要出生了,活跃的很厉害,动不动就踢我两下,您说她是不是将来想学跳舞呢?”
“也许是练武。”
“她那么懒,应该不会想学的。”
“那可未必,二傻还想跟疏影学呢!不是求你给她做了一套练功服。功夫没练,衣服穿着就是不肯脱下来,哎,你做的东西真好看,我也想天天穿你做的,这龙袍穿着嫌重,金丝银线的,有什么意思。”
徐疏桐噗嗤一乐,笑道:“这话您可别让别人听见,要知道想穿的人,可多着呢!您的那些堂兄堂弟,谁不想要。”
薛意浓想可不是么,出了这样多的事,都是为这件龙袍,这把龙椅。
“疏桐,我有个想法。”
“说说看。”
“等三呆生下来,会走路了,我们就一起去外面走走,走个几年再回来,你说好不好?”
“舍得抛弃皇位了?”
“皇位有什么,不过觉得老是跟大臣打太极来,打太极去的,没自由,好比我不当皇上,我现在过得一定不错,每日里,附庸风雅,弹弹琴,唱唱歌,吹吹洞箫,研究武艺,再不济,斗鸡走狗,赌钱,看看歌舞也是好的。”
徐疏桐噗嗤一声乐了,“就您这样,还想赌钱,真是看不出来呀!”她斜睨着眼睛。
“那可未必,我不会我可以学。”
“这事有什么好学的。不过您说的话却有点儿叫我心动,只是您走了,这里的事谁来管。”
“也不必想,不是有现成的人么,你想去。”
徐疏桐一想,也就明白了。“你要——”
“正是!”
两人哈哈大笑,开始算计起薛渐离跟徐疏影,她两个在外头早漂过了,也该歇歇。薛渐离常常自诩自己是女人中的男人,这回好,让她直接当男人受用一下。
又说起余丞相的事,薛意浓略一沉吟,“这事,有蹊跷,我得陪皇后走一趟,若是真病了,去了也是咱们的情意,若没病,我就该留心了。”
徐疏桐道:“好,恕我不能陪您去了。”
“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比什么都开心。”
到了下午,薛意浓将此事亲口告诉余时友,余时友起先也是一怔,她的祖父好端端的,怎么会中风呢?最奇怪的是,这件事竟然不是家里写信来告诉她,而是有薛意浓转述。
“朕想陪你回家一趟,你意下如何?”
“这怎么好意思,臣妾自己回去就好。”她想这是家事,不必麻烦薛意浓。
薛意浓提醒她,“他不但是你的祖父,也曾是朕的丞相,不去总说不过去,且他病了,朕总要叫红莲过去替他治治,治的好也是朕的一番心意。”
余时友明白她要给群臣做个‘贤良皇帝’的模样,不好阻止。道:“好。”
“什么时候?”
“马上。”
这话很合余时友的心意,让胭脂去吩咐人备车。薛意浓道:“朕有,一起坐着去。”
“这怎么好?这不符合规矩。”
薛意浓噗嗤笑了,“不合规矩的事,朕做的还少吗?”
余时友也挤出些笑容,她似乎也没少做。爽快道:“好!”两人刚出门走了一段路,就碰上颜无商过来。
她自小路上来,从岔口出来,见薛意浓跟余时友在一块儿,很是惊讶。
薛意浓道:“颜美人好啊。”
“皇上好。”眼睛却是看着余时友,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们回丞相府,府中有事。”余时友稍微解释了一下。
颜无商想着她的燕子楼里,并没丞相府的消息,难道是才出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她也想跟着去,可没这规矩。
她道:“哦,那您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薛意浓看着她们故作‘陌生’,暗暗好笑,与余时友一同上了车子,坐在那,不时看余时友两眼,见她只管出神,问道:“怎么了?”
“没有,就是担心祖父。”
“年纪大了,什么状况都会有,想开些。”
“臣妾知道。”
她口里说知道,眉头却纠在一块儿,显见得只是嘴里说说,薛意浓并不点破。
过了一段时间,马车才到丞相府。车还未停稳,余时友就要跳下去,差点摔倒。薛意浓扶了她一把,“小心。”
余时友小声谢过。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想先冲进门去看看祖父的病况,可碍于规矩,只得跟在薛意浓身侧。
薛意浓猜到她的意思,故意走快了。到了丞相府内,余长庚领着全家来磕头,只是看着余时友的表情,各色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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