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战神没事,我轻吁了口气,完全没有顾虑到自己不能行走这件事,更想知道的是明老七到底有没有死。压着油然而生的怒意,我咬着牙问了出来,“那明老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杀了他么,又怎么会出现在嘲风身边,杀了……”
“明老七,实际上是魔族的解浮生,至于他为什么会有与我一般无二的脸,我也无从解释。魔族一脉,自困兽之战后就鲜少入世,一旦出现必然就会出现极大的变故。那日,我让你先走,就是打算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追踪而去,发现他欲蛊惑左右战神的记忆,故而才下定决心杀了他。他的确很强大,我也是拼着受伤才将他彻底寂灭杀死,但显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他趁机一直在旁伺机而待。嘲风回到邺城几乎无人可知,他复活猰貐,利用猰貐食人之性,恐怕意在引嘲风出手罢。”秦时欢说到此处,深吸了口气,放佛陷入了某种令他不解的麻烦里,“至于为什么他要对嘲风出手,我也不知晓这其中的原因。或许……”
他抬眉看着我,复杂的眸光隐在阴影里,明暗如许,“或许,是和你有关。但我对于你的身世就是只有感觉到你奇怪的复生之力,以及在冷寂渊不知呆了多少年。我守护着你,只是不想你被其它人利用。”
“所以,其实对你来讲,我一点也不重要,对么?”我觉得我的声音很冷,冷得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有这么一天,我会以这种语气和师傅说话。
“并不尽然。”他忽地笑了,笑得温和极了,眼眉里一化所有的淡然冷漠,温顾的宠溺迅速蔓延开来,“你是我的徒弟,自来都是。”
我看着他,享受着着久别的温顾感觉,心底一下子豁然了。
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就发现腿部的确是如师傅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感觉和力量。显然师傅发觉了我的异样,微微欠了身,将我半抱着倚在了床头。
自从出了冷寂渊,就再没有这般的亲近过。
秦时欢要离身的时候,我拽住了他的衣袖,仰起脸,酸涩笑道,“如果只是师傅,那么师傅是不是就会一直这样待我,永远这样的护着我,顾着我?”
奇怪的沉默里,他良久也未说话,眼眸温柔地落到了我拽着他衣袖的手上,另一只手覆了上去,轻轻拍了拍,“怎地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舍不得师傅?你总会长大,总会有自己的世界,总会遇见那么一个……令你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心意的人。那个时候,你便会觉得,师傅,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会!”我又攥得紧了些,放佛用上了我所有的力气,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滑落了下来,“师傅……师傅,永远是最重要的。”
“一定要懂得放手,不然,你会失去的更多。”他抬起了手,拂过我眼角的泪,温顾的声音里有着怜惜的意味,“不过,你不会失去我。我是你的师傅,永远都是。”
“师傅……”我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放佛一次性要哭个痛快般,大声而竭力地迸发了所有的委屈。
他轻轻抚着我的发,自然地的温柔满意出来,填补了我心底因豁然而产生的所有空洞。
“好了,哭一阵子也就好了,师傅再也不会委屈你了。”他宽慰的话语又是惹得我心头一阵委屈泛滥,听得我大声又哭,他无奈地笑道,“再哭下去,小脸可就花了,一点都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可就没人要你了。”
我一下子笑出声来,稍微离开了他的怀抱,抹着眼泪睨着他嗔怪道,“别人不要,师傅要么?”
“要要要!这么好的徒弟,我不要,岂不是便宜了旁人?”他也随着我打趣道,一脸的宠溺温顾。
“说好的,可不准反悔?”我愈发地得寸进尺,也知晓我和师傅的关系,只会是在师徒的关系之下了,再不会有别的存在了。一笑之下,眼泪便又忍不住了,心底到底是又泛起了酸涩。
“绝不反悔。”他亦温和地挽起了唇角,纵容着我的小脾气。
一时相视而笑,心底彻底坦然下来,这便觉得有着一道目光传了过来,冷然而又有着一丝抵触的意味。我偏过头去,就见床帏纱幔之外,朦胧隐现的身形赫然是一身红衣的嘲风。
“嘲风?”我一把掀开了床帏纱幔,紧紧地盯着她,就感觉师傅轻按住了我的肩头。
“阿宁,我先出去了。”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秦时欢言语里隐忍着一丝恼意,面对着嘲风的身形也似乎有些警惕防备之意。
我拽住了师傅的手,疑问地看着他,还未得回应,就见嘲风的眼眸一转,落在我拽住秦时欢的手上,瞳孔紧锐一缩,身子愈发地绷紧了。
“阿宁,她会解释给你的。”秦时欢回过了头,笑着拍了拍我的手,我只好依言地松了开去,看着他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嘲讽身边,以一种极为护短的语气道,“这是最后一次。”
嘲风却没有看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眼眸深邃得令我心底生出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她这般反应像极了战神。
师傅很快地走了出去,嘲风静立的身形忽地疾步走了过来,就那般毫无预兆地将我抱住了。力道之盛,几乎是钳固进了她的怀中,压得我肩骨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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