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资格活下去,求死的时候被战神阻止了,反而累得她受了重伤,她求白芨保护我的画面我如何能忘!”慕清眼眶泛红,呜咽着声音道,“白芨让她走,带着你走,毕竟太皓当时是偷偷吸纳了当时神兽一族的神兽之力的,战神重伤之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战神大约也不愿你再经历她当初经历的一切,咬了牙带着你走了。再后来就是我被太皓封禁在各处的厚土缚魂阵里,而白芨也被牵扯在冰川之海的厚土缚魂阵中,永为难出。”
“这么说,那个孩子真的是我?”
“是,数万年来,陪你在冷寂渊底的人,就是你的师傅,是一身枯骨无往不就的战神,也是以无往书院行走世间的秦时欢!而这具身体,是你师傅出了冷寂渊附身所在,也是太清真正的身体!她万般算计,不过是期以解禁厚土缚魂阵里太清的灵识罢了!”秦时欢陡然开口,眸底里都是算计的得意。
“你是谁?是颜良还是解浮生?”眼前的秦时欢,不,他到底是谁?我暗自拿捏了灵机,张口怒道,“你把我师傅怎么样了!”
“并不是我把她怎么样了,而是她自己把一切都走到了死路。是不是呢,太清?”这副披着太清身体的人悠悠而言,闲庭信步般地走到了慕清的身后,按着他的肩胛拍了拍,笑言续道,“战神执念为深,带着你躲到了冷寂渊深处,藏匿了多年,对太清背叛之事一直不能为之释怀,总想得机问个明白。我便着了些小手段,将太清的一魂一魄放下人间轮回,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了她重出冷寂渊的机会。”
“你是太皓?”看他对慕清那般自然而为的掌控形举,我一下子想得透彻,脱口而出的话语里煞气凛冽。若他真的便是太皓,那么所有的一切造就,他皆尽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一个人,怎能不让我心生恼意!
“丫头聪慧,不逊了神之子之名。”他赞许而笑,玉尺轻打了个旋,一点明光闪烁,紧紧地看着我,“说起来,战神,额,不对,她的名是时欢,到了人间才加上了一个‘秦’姓,随了人间的习惯。战神只是当时大家对她的一个尊称而已,真正的名字,恐也只有我们四人得知了。不过再为尊崇,说到底,她也只是我们驯养的一只神兽罢了。”
“你住口!不许你这么说她!”我愈发见恼他这般肆意的模样,虚指一晃,灵机暴涨,催剑作锋,一剑就向他劈了过去。
太皓人也不动,笑盈盈地搁了玉尺,稳稳地黏住了我的灵机剑,眉梢轻挑而起,咧嘴笑道,“比起时欢的天命之身,你可是差太多了。不过不打紧,落在本君手中,自会好生□□与你的。”
他一笑见深,眸光忽地凛冽而起,璀璨的金芒自脚下乍然而走,地面的冰川地面立时蔓延出金光暗藏的符文阵法来,我踩在一个点上,正是那符文阵法的中心之处,一道金圈自那点生出,紧紧地缚住了我的脚踝,令我半分也动弹不得。
“你!”
惊怒之间,我发觉他指尖下滑,捉住我的右手,眼眸贪婪地看着我手背上的血色图腾,口中得意笑道,“时欢乃天地因果之身,你,又会是怎样的力量呢?”
他眼眉灼灼,拽着我的手身子一矮,就将我的右手放在了阵法中心,一股特殊的感觉顿时风涌而起,喜怒哀乐如同被放大了无数倍一般,我忍不住笑,便放声大笑起来,又忍不住哭,泪水不住横流。心中的哀愁满溢,得到顶峰时又变成了无数的欢喜,反复地翻腾着,填满了我的心,又陷入无尽的空落里,升入云端又坠入地狱,无数的面孔席卷而来,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流云似水地从我眼前翻过,又从心底喷涌而出,好似生死树上所有的记忆一瞬间都汇集到了我的身上,让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撑爆了,又似被捏成了细小的一条细线,随时都可以为这股力量轻易扯断。
我难耐极了,一身里不知搁往何处,好似要被带往什么奇怪的地方,再也见不到……
那个本该就是我师傅的……战神……
“战神……”
我不自觉地轻唤了一声,奇怪的感觉陡然失却,太皓似是被什么东西撞在了心口一般,松开我的手疾步后退,一脸不置信地看着我的身后。
我得以一阵喘息,一手抽离了阵法,几步一退到了边缘,回身望去,就见是白芨抱着林西凛一脸愤怒地看着太皓,而她身后则是我一心念着的战神。
“战……”我惊喜地想要唤她的名,迎上她那双复杂的瞳眸,心头却陡然如撞,最后一个字,怎么都叫不出口了。
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唤她?
是师傅,还是战神,抑或……秦时欢?
卷一贪字卷之第四十三章:生死别
我这厢正自发着怔,战神乌墨的瞳眸一垂,有意避过了我的眼眸,身形便是一动,红衣魅舞之下窄剑横出,一剑赤红灵机迎上了凌空随之而来的一身彩翼的苏浅,而空十方也踩着九尾白狐出现,身形诡谲地同苏浅一般地缠上了战神。
“嘿嘿,想不到空家本事不错,竟能脱离厚土缚魂阵而存,还能如此强悍地造就了逆天之术。”太皓冷然一笑,眼眉凛冽地看着与战神相斗的苏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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