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_欢喜莲【完结+番外】(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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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灰烬中清醒意识的时候,就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耳际里是白芨带着哭腔的声音,“时欢,时欢……”她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好似要肯定我是否存在一般地急切而担忧。

  我心底酸涩着不知名的感觉,看着不远处的太清,他眼底的一丝隐忍担心使我更加泛滥了这份感觉。我抬起了手,慢慢地抱住了白芨,轻轻回应着她,“我在。”

  这是我第一次明确了自己对太清的感觉,也在这时明白了白芨对我的感觉。

  一个是我不能,一个是得不到。

  太皓是喜欢白芨的,若我回应了她这份感情,太皓会利用缚魂索做出什么事,我完全无法预料。

  而太清,他无法回应与我。他太软弱,不忍伤害白芨,亦不愿太皓知晓白芨对我的感情,故而,只能选择无视,不争不取。

  我如何看不透他这般心思,所以,为了能更加接近与他一些,我选择了对他三叩首,叫了一声师傅。

  只可惜,白芨对我的日益亲近,并没有瞒过太皓的眼睛。

  我在那场烈焰里化身而走,有了一身不算差的容颜,亦能够完全掌握了身体里的混沌灵机,太皓更为了置我于死地,不断以缚魂索控制我去征战,期以我身死,而断绝白芨对我的在意。

  太清自然放眼不过,遂日夜同我随军征战,而白芨在太皓的野心下,不得已回到了自己的族中,与我们成了敌人。

  乱军于中,我犹自手下留情,并未杀戮任何一人一兽,太皓为此很不满意,遂设计使得太清身陷险境。惶急之下,我为了保护太清,以血脉之剑红莲斩杀了第一人时,我心底便更加奠定了这份决然的心意,但这也使得我很痛苦。一方面是对于缚魂索的厌恶和想要逃离,另一方面我急于印证太清到底是不是命运,如果是,他怎会如此不济无争,如果不是,我这一份情又该如何为放?

  就在我挣扎不休的时候,太清在困兽之战前夕对我表述了心意,这使我意外极了,但又十分欢喜,遂摆脱了这份挣扎,只想全心全意地帮他的族人做完这一件事,助他们得到彻底的自由。

  事实上,在我的不断征战冲击下,神兽们便已经妥协了半神之人的存在,不再随意玩弄凡人,而是彻底随他们自行平衡规则。然而,太皓太过贪心,并不想就此罢手,遂设计了困兽之战,这也就是当时阿宁在万法因果阵中看到的那些虐杀毫无反抗之力的神兽画面。

  也是在困兽之战中,我第一次地意识到了太清真的就是命运所化。

  人类的初次出现,就是他以我和他两人的形态为蓝本早就而出的,他之所以要化身人类之中,就是想知晓这种形态的存在到底会衍生出怎样的一种命运,不想,却因为我不知名的介入,一切变得不可控制起来。

  而他,也道出了我所负就的天命之力,就是能够促使命运由始到终的因果之环。

  于此,我才在愕然惊惧之下,创就了万法因果阵,强改了神兽的命运终结,使它们以冥道魂骨分离之态存在了下来。

  不曾想,万法因果阵的祭出,强改命运的力量引出了天地本存,以证天地规则的,与天命之力相生相克的厚土缚魂阵的改变。

  厚土缚魂阵本是命运借用来圈养人类既循天地本则的阵法,在我万法因果阵因果作用之下,亦变得可行可见地毁灭着阵法所固养的一切。

  我已经亲手诛杀了与我血脉相连的神兽一族,如果再由此阵毁灭了人类,那我该怎么去存在?该怎么去面对太清和白芨?

  我找到了厚土缚魂阵的阵心所在,就是一方洞窟深处,为九方龙首之魂守护的幼儿之身的阿宁。

  我孤身仗剑地闯入了阵中,以天命之身的混沌灵机想要破坏此阵是为难上加难,不得已我再度祭出了万法因果阵,期以因果强行改变一切因果始终,不想却为此惹得厚土缚魂阵更加扭曲变化,几乎反噬了混沌初开的因果。若是混沌因果为变,那么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在这紧要关头,一方幼儿之身的阿宁忽地清醒过来,将我拽出了厚土缚魂阵。

  阿宁不仅救了我,也稳定了厚土缚魂阵的变化,毁灭之力陡然消散,竟散发出勃勃的复生之力。

  太皓太过为贪,竟想出太清背叛要被处斩的消息,我虽然知晓太清就是命运,但也仍是不能肯定一路汲取了神兽力量的太皓到底会强大到如何地步,当下狠心打散了守护阿宁的九方龙魂,带着她回去应对太皓,并同时嘱咐一直守候在洞窟里的白芨回去调半神之魔一族,以防意外。

  我带走了阿宁,与太皓对峙的时候,厚土缚魂阵再度勃发出毁灭之力,太清为了压制厚土缚魂阵的毁灭之力,不惜以身自毁,想要封禁厚土缚魂阵。我如何能为同意,强行阻止之下,自身受了重伤,亦使得太清不得已以身裂五处的代价借用天地五行之力,分别封禁了厚土缚魂阵,这才阻止了更大的毁坏力度。

  我身受重伤之下,无力抗衡太皓,白芨为了我,不惜答应了太皓的求亲,换取了我的一段喘息时间,我趁机带着阿宁坠入了天地间里唯一只死物存在的冷寂渊,躲藏在最深里处,以逃离太皓的耳目追及。

  在冷寂渊底,我想着这一切,愈发觉得不甘心,不管是以命运之身的太清,还是以半神之人的太皓,我都想问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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