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叹了口气,眉目在冬日的阳光映照下染上了一抹惆怅,她没有转过头,而是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轻声说了句:“Sara,你消息灵通,在国内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六年前在云南死的一个叫薛雯的女警察。”
“警察,又是警察,你们俩最近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中邪一样的往祖国卫士的怀里扑。”云溪弹掉手上的烟蒂:“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死人?薛雯?那是谁?”
简单有些痛苦的握紧了身下的栏杆,看着云溪:“是阿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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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觉得很渴,渴的她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才抑制住不断发抖的身体。陈默不说话,只默默的给她倒上水,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林澈也没有打算这个时候陈默能说出什么来,很明显,她也在等自己说话。
“薛雯……”林澈看了看陈默,明显的感觉她现在的样子与之前跟自己谈话的样子不同,眉间眼角皆是疲惫,还有着不小的震惊,但事已至此,她必须说些什么,她嗽了嗽嗓子:“薛雯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阿FI。是……”说到这里她有些艰难的握了握拳头:“是我的好朋友,也是简单的……恩……女朋友。”
“阿FI……”陈默兀自将这个陌生的名字念了一遍,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复述,却没有再说什么。
“阿FI是个孤儿。是简单的父亲救了她。一直留在身边学习各种本领。小白一眼就看上了她,追了很久。”林澈在回忆,不由的笑了笑:“我十五岁的时候,老头子为了锻炼我,把我丢在丛林里面让我自生自灭,简小白从家里跑了出来,在丛林里找到了快饿死的我。我俩走出去的时候,差点丢了半条命。好了之后,用老头子给的钱,去给我们两个一人定制了一个不算贵却意义很大的吊坠。”她说着,又把兜里的吊坠拿出来,放在手里静静的看着:“当时我们说过,世上的路很难走,简家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家族,简小白一出生就注定要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而我则注定要回来接手鼎盛,继续我妈的事业。她跟我一黑一白。就像这两个吊坠,一个太阳,一个月亮。”
林澈的手又开始不规则的发抖,几乎拿不住那吊坠,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白是一个不太会表达的人,老头子对她严苛的教导让她几乎从来不会向别人袒露自己的心事。但她却愿意跟阿FI说心事。就像我没来由的相信你一样。”她笑了笑:“抱歉,我也知道你现在没有心情听我说我自己的心事。小白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她们正式在一起了。是她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吊坠戴在阿FI身上。那时候,我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之后的几年里我回到美国学习金融,小白和阿FI一直待在加拿大,已经开始帮老头子做事。”
“我一直担心小白和阿FI的安全出问题。毕竟他们走的就像是一条不归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但我没有办法阻止,也根本没有理由和资格去阻止。”林澈看着陈默似懂非懂的面容,略显歉意的抿嘴:“在你不知道的领域,他们争夺的非常激烈。阿FI突然找到我把我吓了一跳,那天她的状况非常的糟糕,两只眼睛肿的厉害,她说小白在一场追捕之中中枪昏迷了,那些人是跟着国际刑警到这边来抓捕一个贩毒分子的中国警察,当时云南的一个毒贩子老大潜逃到加拿大,寻求简家的庇护,是小白去接的他。证据照片被对方拍了下来,虽然那个毒贩头子逃了,小白被简家保护起来,但东西却被警察带走了。她很犹豫,她说她要去把照片的原本销毁,她不允许那证据存在下去。”林澈自嘲的笑了笑:“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这个毒贩头子,就是八爷。”
“又是这个八爷……所以……”陈默终于开口,声音平缓的没有起伏:“她不是警察。”
“想潜入进去非常容易,只要有足够的人力财力,一个假的名字和一张假的身份证。”林澈说的很慢,看着陈默的面色越变越白,她苦笑:“可能我说的让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确实就是事实。她走的时候我阻止过,但她不肯听我的。”
“既然你说的简家如此庞大,为什么需要她一个人去做那样的事?”陈默不解的看着林澈,她依旧不能够相信林澈说的话的真实性。
“简家的规矩,出去惹了事,要自己铲平。自己解决不了,简家也不会再用他。小白当时一直在昏迷,根本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了,最终由老头子出面了,虽然表面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顺利解决。但小白这辈子都会在简家抬不起头来。”林澈疲倦的闭上眼睛:“阿FI不希望这样。所以,她要自己去。”她半靠在沙发上,觉得头有些昏沉:“她换了一个假的名字叫薛雯。这个名字只有我知道。连小白都没有告诉。她跟我一直有电邮往来,询问我小白的情况,告诉我她的进展,却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具体位置,我只知道她在一个警察局,至于是哪个,我不知道,她也不会让我查到。大约半年之后,她已经可以接触到机密文件,并且很快的拿到了照片和证据,在我跟她失去联系的前一天,她还告诉我她很快可以全身而退,我还在跟她开玩笑。”林澈歪着脑袋,眼角滑下一行泪,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睛看着陈默:“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我猜测过各种结局,我以为她是被发现了所以藏起来了,又或者,她已经不爱小白所以远走高飞了。总之,我再也找不到她,发给她的所有邮件都石沉大海。小白一直怪我为什么当时不拦住她,我告诉她她很快就要回来了,然而却又找不到她。她以为时间过得太久,阿FI不爱她所以离开了,气得跟我大吵了一架质问我当时为什么让她去。五年前,我特地为了找她回来过一次,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不敢声张,也不敢找别人帮我查,但我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如果不是昨天我看到……你的吊坠……”林澈颓然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跟阿FI是什么关系,或许是朋友,或许是……”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陈默,我希望你理解,我和小白绝对不会比你少难过一点。甚至比你更多。”她试探的看着陈默没有血色的脸和空洞的眼神,问了句:“陈默,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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