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片刻,梁琼诗想透了‘喜欢有没有先来后到’取决于有没有遇到命定的人。
但君王他应是还没遇到他命定之人吧。
梁琼诗冲着许昭平的方向微微的颔首,“回圣上,喜欢没有先来后到……”
“没有吗?”许昭平听到梁琼诗这般答了,不由得笑出声,“若是寡人希望有呢?”
“呵呵呵……圣上您说笑了……”梁琼诗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无限的凉薄。
她也希望喜欢是有先来后到的,那般便不会输的不明不白。可喜欢却是天下最没缘由可循的事情。可怕的是你爱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更可怕的是你爱上却不自知,待到它远离了,才发觉,最可怕的是你失去了却放不下,直到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听着梁琼诗笑了,许昭平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猖狂了。她可以下令让琼诗成妃,可以下令让她成后,可以给她明珠千斛,可以与她共享万里河山,但独独不能令她爱上自己。
“呵呵呵……爱妃,寡人问你,若是有一女子像戏中状元那般付出着,爱慕着爱妃,爱妃会不会被她打动?”
“许是……”梁琼诗设身处地的想着若是自己流落风尘,遇到一女伴男装的恩客愿意为自己进京赶考,而自己恰好也心无所属……
“许是会吧。”梁琼诗答得极轻。
“是吗?”听着梁琼诗的声音越来越低,许昭平知自己的话是说到她的心坎里了,“爱妃可知,前几日便有宫人向寡人如状元那般求娶爱妃,爱妃愿不愿意跟着她走?”
“这……”听到君王主动提了宫人,梁琼诗的脑子顷刻理不清了,“敢问圣上,那宫人何在?”
既然君王能问,说明那宫人是真的存在的。她一直都活动在她梁琼诗的周围,如影随形。
“愿不愿跟她走……咳咳咳……”许昭平没有回答梁琼诗的问题,而是执意想听梁琼诗的答话。
梁琼诗一听宫人被反复提及,心知君王应已是知晓了她与宫人所有的事,随即起身跪到了君王的脚旁,挺直了腰板,“圣上,宫人在何处?求圣上绕她一命……臣妾愿以身代之……”
“爱妃这般快便爱上了那个宫人么?”许昭平伸手抚摸着跪在自己面前爱人的脸,剧烈的咳嗽起来,这算是作茧自缚么?自己要与自己扮作的婢女争夺一个人?
“不……不……臣妾,臣妾爱,爱的是……”梁琼诗心中盘算好了该说爱圣上,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出来,她到底爱圣上还是爱宫人?她自己似乎也有些弄不清了。
“爱妃说不出来了吗?”许昭平自嘲的笑了笑,“枉那宫人愿为爱妃出生入死,爱妃却在她临死前连句实诚话也不愿说。”
“圣上……”梁琼诗听着君王的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竟是口不择言道,“是臣妾引诱了她!”
“引诱了?呵呵呵……”许昭平听着梁琼诗道是她引诱了自己不觉轻笑出声,“爱妃说说看,爱妃是凭何引诱了那宫人?爱妃可知那宫人才色俱是一绝?”
“这……这……”梁琼诗想了想如何引诱一个处处优于自己的女子,低声答道,“凭臣妾的情。”
第四十五章
“凭情?”许昭平想过种种理由,都没想过琼诗会给她这么个由头,她扮宫人时候,也不觉琼诗待她有情,“爱妃如何断定用情便能引诱了她?”
“因为……”能因为什么呢?听到君王提到宫人,她的心便是乱了。
为什么会乱呢?
她与那宫人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呀。
梁琼诗苦笑了片刻,低声道,“因为她待臣妾有情。”
听着琼诗低声说自己能以情诱之的原因是宫人待她有情,许昭平不由得一愣,心中五味杂陈,她是君王时待琼诗又何时缺过情?
“因为她待爱妃有情,爱妃便能用情引诱吗?”纵使知道跪在眼前的人不过是缓兵之计,想救自己扮的宫人,许昭平的心底还是异常的吃味,“爱妃将寡人之置于何地?”
君王的声音极缓,虽听不出喜怒,但将心比心,还是能猜出他的心里不爽快,梁琼诗缓缓的叩了一个头,“圣上恕罪!臣妾……臣妾情难自抑。”
“轻难自抑?爱妃,为何宫人待你以情,你便还她以情?而寡人……咳咳咳……”许昭平忽地被咳嗽呛着,大太监连忙到她身后帮着她顺气。
听着君王似乎是被自身气得呛着了,梁琼诗一时间不知所措,她瞧不见自是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又叩了个头,“这……圣上恕罪……臣妾……臣妾真的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许昭平稍稍的顺了顺气,“爱妃何曾糊涂过呀!糊涂的是寡人啊……咳咳咳,……寡人何尝待爱妃无情,却从不曾被爱妃以情……咳咳咳……”
许昭平因风寒,言的有气无力,又因咳嗽,故气息异常的不稳。梁琼诗未曾遇过君王伤寒,故君王的话落到梁琼诗耳中便是声声含恨,字字带血,君王确实是待她不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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