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后响起图萨西塔的声音,欲言又止。
停下,回头。“什么?”
在夏月白转头的瞬间,图萨西塔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望着长廊尽头,道:“没事,回去吧。”
说不清,些许的失望,挺可笑的想法。“是,王也早点休息。”
一动不动的坐着,染上夜色的湖水渗入棕色的眸底,漾起另一片稀疏璀璨的银色月光。
★★★ ★★★ ★★★
佩妮端着新鲜的果盘走进屋,看见夏月白趴在桌上,又在纸莎草纸上涂着奇怪的画,轻轻放下果盘,佩妮选了一个果皮金中带青的大鳄梨,用软布仔细擦干净。
“小姐,给。”将果色饱满的鳄梨放在夏月白的手边,佩妮瞅着纸莎草纸上的画,不语。
“谢谢。”抬头一笑,专心致志在纸上的设计,就算不能去学校上学,她也不想荒废了学业。
“一上午你去哪里了,都没看见你的影子?”随口一问,拿过一张空白的纸,几笔勾出一个轮廓。
“我去厨房拿水果,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朵芙。”
“她为难你了?”微惊,仰头打量着佩妮,关心的问。
“没有,但是……”双手绞着,低下头。
“怎么,她又说难听话了,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难听的话,但是……”
“佩妮,你打算一直‘但是’下去,还是直接告诉我,朵芙到底说了什么?”
“她说,您是王的侍寝。”
“你说什么----我是什么?”诧异的问,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您是……王的、的侍寝。”佩妮皱着眉,小声地又说了一遍。
没听错,只是她不信。一时之间,乱糟糟的思绪致使她的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在说一遍,什么寝?”
“小姐,是侍寝,就是----”以为她不懂,佩妮正想解释,被夏月白突兀地抬手阻止了。
“停,不要说了!”就算她在傻,也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
她不明白的是,她怎么去给图萨西塔侍寝----她们都是女人,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都瞎了吗?!
“是谁这样乱说的?怎么能这样诋毁王和我的名声?我们都是女人,怎么能编造这种荒谬的谣言,太过分了!”气的快爆炸,脸颊涨得通红。
苦笑,显然夏月白激烈的反应,不在佩妮的意料之中。“是……王。”
“王?!”这一次,她听的很清楚,惊得目瞪口呆,半张嘴,脑中半天没能理出头绪。
半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佩妮,声音些许的干涩。“是王说的?”
“嗯,朵芙亲口告诉我的,她说今早在议事厅有人问起为何小姐会住在阿蒙宫,王说你是……侍寝,所以住在这里。”
“她干嘛这样说!这、这----我的神啊,这不是自毁名誉吗?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吗?”
乱了,全乱套了。
图萨西塔这样向人解释她的存在,根本就是越描越黑,现在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了……埃及女王的----侍寝!
这都什么和什么东西!
“王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况且,您也不是……第一个侍寝了。所以,大臣们早就习惯了,不会更不敢随便议论王。”佩妮想安抚情绪激动的夏月白,但是说出的话,显然令处在骇然阶段的夏月白,不仅迷茫,还添了更多的混乱。
“不是第一个?!”今天的震惊太多了,接二连三轰炸机似的,让夏月白失去了正常的理解力。
“小姐,我不能说这些话,这是死罪,你饶了奴婢吧。”不能随便议论法老的私事,这是律法规定。像她这种低贱的奴隶,连直视着埃及法老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是私下议论图萨西塔的生活。
“好,你不用说,我去问王。”丢下笔,夏月白朝外走去,步履急切仓促,如同心情。
“别、别去,千万不要去。小姐,你会害死我们俩人的,快回来!小姐!小姐!”吓的脸色惨白,佩妮看着夏月白小跑着消失在门边,她赶紧追了出去。
★★★ ★★★ ★★★
脚下的步子,略微凌乱,跑出阿蒙宫,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图萨西塔。
佩妮赶来,拉着夏月白的手,苦着一张脸乞求道:“小姐,回去吧,不要去找王了。”
“告诉我,她在哪里?”根本不听劝,脑中只有一根绷紧的弦,嗡嗡作响。
“小姐!”佩妮快哭了,都怪自己多嘴,这种事应该等图萨西塔亲口告诉夏月白。
“你不说,我也能找到。议事厅,或者什么殿,我自己去找。”甩开佩妮的手,她选了左边的长廊,径直奔去。
身后波浪般起伏的是一片黑若夜幕的长发,伴随着奔跑的脚步,丝丝缕缕的宛若一道黑云,急速翻飞在越过廊檐投在身侧的明亮阳光中。
★★★ ★★★ ★★★
半猜半蒙,竟然真的让她找到了位于王宫主殿左侧的议事厅。
气息微乱,几缕头发粘在汗湿的脸庞,拨开。夏月白跨上台阶,接近正午的阳光,刚猛带火,雪白的台阶被晒的发烫,隔着鞋底仍能感觉到那种火烧一般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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