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背上也被那种温度覆盖,紧接着是她撑在床边的手臂,以及她蓦然一停的呼吸。
那温度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将她包围着,仿佛经由一双手臂从身后伸出,将她僵硬的身躯揽入怀里。
耳畔有个很轻的呼吸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细如游丝的呼吸轻洒在自己耳廓的温度,炽热,像此刻她遍布全身的感觉。
与第一次那个拥抱不同,这次明显更加让人不知所措。
这种带着些疯狂和暧昧的纠缠,甚至透着一股半强迫半暴力的感觉,让人……脸红心跳。
突然,稍稍收回意识的夏月白,猛地长长呼出一口气,居然紧张的又一次忘记了呼吸。
身上那片热度没有了,瞬间。
骤然转头,身后的床是空的,不见那女人的影子,只有一床略显凌乱的被子,和几道深深浅浅地褶皱……
手指缓缓地伸向刚才被那女人躺过的地方,冰凉的棉质床单,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体温,也没有任何被人躺过的痕迹。
是梦吧,手指无意识地在身旁的空位轻轻游移,夏月白呆呆看着,脑子在混乱的状态下突兀地一片空白。
窗外的风雨照旧猖狂,雨水拍打着窗户,几丝微光从窗帘的缝隙渗进来,似乎……
快天亮了。
★★★ ★★★ ★★★
给辅导员打电话请了一天的假,夏月白晕晕乎乎地又缩回床上,蜷着身体在被子里发汗。
发烧了,害怕什么来什么。
没有告诉夏华天,后天博物馆就开展了,这个时候更不敢告诉他自己生病的事情。但就算现在不说,明天去送换洗衣服的时候,一定也会被看出来。看就看出来吧,只是一个发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昨晚,失魂落魄地在床边呆坐了大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本想稍微睡半个钟头就去上学。可是头却晕的厉害,感觉脑袋胀得都快炸开了,身上更是一阵阵发热,量了体温才知道发烧了,不高也不太低,38.7度。
在家里找药的那一会儿功夫,背上出了一层汗,好不容易翻出一盒没过期的退烧药,吃下去,靠在床边坐了片刻,睁开眼的刹那仍旧是白花花一片天眩地转,夏月白头重脚轻地栽回了枕头里。
决定先请假休息一天,这发烧的势头来的太猛,硬撑着去学校,估摸中午还是得请假回家。
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夏月白觉得自己这会儿连上厕所的劲都没有,只想一整天都在床上窝着。可笑的发现,也许只有在生病发烧这样的情况下,她才能够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抛开那些杂乱又陌生的梦境的骚|扰。
不过,她想安静睡一觉的想法并未完全实现,半个小时后,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又蹦又唱地将迷迷糊糊的夏月白吵醒了。
伸手在柜面摸索了几下才将手机抓住,扫了眼屏幕,夏月白低低叹了口气。
“喂。”
“夏小姐,你迟到了,怎么还不来?”
“我请假了,今天不去学校。”
“怎么了?”
“发烧。”
“多少度?去医院了吗?”
“38度多一点,这点事不用去医院,家里有退烧药。你课间休息吗?”
“什么课间休息,第一堂课才上了十分钟。我以为你迟到了,打电话催你动作快点呢。行了,你睡吧,发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多喝水啊。”
“嗯,知道了,你赶快上课吧。”挂了电话,都懒得把手机放回柜子,直接丢在枕头旁,她蒙上被子重又陷入半清醒半迷糊的浅眠状态。
因为发烧,皮肤热得烫手,身体里沸腾的体温让人无法真正的睡得踏实,思维偏偏又在这个应该糊涂的时候,清醒的让夏月白觉得精力正在一点一滴被耗尽。
精疲力尽。
区区三次相遇的经历,短短几分钟无声的相对,令她体会到了那种仿佛是劫后余生般的窒息感,很沉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还有一些压抑。
似乎有些感觉被什么莫名的力量压制在了身体里,而身体又在某些奇特感觉的引导下,开始了蠢蠢欲动的挣扎……挣扎着想醒过来,挣扎着想告诉她些什么。
是什么?
和那个奇怪的女人有关吗?
那些梦境呢,又代表了什么?
还有,那女人似有若无的纠缠给自己带来的古怪感觉,那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首先应该弄明白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缠着自己,又一而再再而三的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要怎么去寻找一个不真实的人?没有名字,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甚至连她的长相都不知道。这种两眼一摸黑的情况下,寻找一个人又是谈何容易。
长长一声低叹,真的很累,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夏月白闭上眼,强迫思绪混乱的大脑暂时关闭片刻,给她已经陷入病痛的身体一个休息的空隙。
睡吧,也许睡醒了,一切就能恢复原样了。
★★★ ★★★ ★★★
被门铃吵醒的时候,夏月白没找到手机,只得拿过床头的外套披上,像踩着一路棉花似的移到门旁。
“月白,月白!”隔着厚重的金属门,传来季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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