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翎抬头看向了左边,皱着眉,努力地回忆了起来,“我知道第一任神教教主并不是人身,是一尾狐身;我知道,文槡原来不是一个国家,只是一个部落,一个由神族后裔组成的部落;我还知道,你说的那个巨柱,便是神树。”
“嗯,还有吗?”风轩子淡定地看着束汶翎,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还知道,第一任教主曾有一只玉笛,但只有第一任教主拥有过,自从教主辞世后,便没有人再见过了。”束汶翎想了一下,说道,“就这么多了。”
“没了?”风轩子皱了皱眉,不可思议地问道。
“没了。”束汶翎愣愣地看着他,傻傻地说道。
“你就知道这么多?”风轩子眉头比刚才皱的还要厉害了,他反复地问着束汶翎。
“啊…就知道这么多。”束汶翎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傻傻地看着风轩子。
“哎,”风轩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小丫,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的推断。”
“您说,我听着。”束汶翎谦贤地说道。
“据我所知道的,不出意外,这张饶上,应该是与你一样,与神树订了契约的。”
“!!!!什么?您说什么?我不明白?!”束汶翎吃惊地看着风轩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据她所知,神树一次只能与一人订立契约,而且不能随意订约,怎么同时还有一人与其订约而她却毫不知晓?
“说是与神树订约,其实也不完全是神树。”风轩子含沙射影地说道,“你们的第一任教主封锁魔界通道的事想必你应该知道吧!他封锁通道后,将天柱从中间割断,隔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便是文槡神树。而另一个部分,现在在魔界。那是神树遗落在魔界的另一个部分,最开始,也是以树为形,但是久而久之,魔化成了魔树。魔树与神树相通相脉,魔界将神树一切的黑暗面都吸附在了魔树的身上,因此神树才得以像现在这样纯净光明。自此,天柱的光明和黑暗的两面,完全被依附在了这两棵树的身上。”
“!!!”束汶翎听的十分吃惊,她皱着眉,追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与张饶上有什么关系吗?!”
“汶翎小丫,你很是迟钝啊!放大了黑暗面的魔树有一个蛛化的形态,与其订约,必定蛛化,而真正的主体必须要有一样东西作为宿体,那个东西可以是荷包、梳子这样的死物,但若要事半功倍,最好是猫狗这样的活物。很明显,你的那个张饶上,与魔树订立了契约,并将元神依附于黑猫身上。神树光明面与黑暗面互相影响,互相制约着。所以你要杀他,自己也会受同样的伤。你好好想想,以前有没有和他动过手,他有没有攻击过你?”
“好像…数月前,他蛛化神树的时候,攻击过我,但好像,并不想取我的性命。”
“嗯,这就对了。那次不是攻击,而是入侵,他杀不了你,他只是想吞噬你。魔树与神树同化,吞噬你是第一步。”
“师傅…”束汶翎双眼不由微眯,有些颤抖地唤道。
“为师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他怎么做到的,为师并不知道。但为师知道,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以魔物作为祭品,献于神树,借助魔物之力完成契约;要么,是他打开了人魔通道,亲自前往魔树所在,与其订立契约。当然,无论哪种可能性,都证明这个人的可怕。”
“无论哪种可能性,张饶上都不得不除!”束汶翎单手握拳,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丫,你可想好了,你杀不了他。”风轩子撇了撇嘴,担忧地说道。
“是,我杀不了他,但我可以吞噬他。”束汶翎双眼微眯,坚定地看向湖面。
“呵呵,有胆识,不愧是束岑蓉的女儿。汶翎小丫,保护好你自己。”风轩子柔声说道。他从未有这么温柔过,这一刻,他是真的,关心着束汶翎。
“劳师傅费心,我会的。”束汶翎转过身来,双手抱拳,欣然一笑,恭敬地说道。
☆、第五十七章 龙骨玉笛
那天晚上,束汶翎想了很多,她想着风轩子跟她说的话,有些睡不着。便一直站在废湖边没有离开过。
“哎…”她的心绪很是烦复。
‘呼呼’湖风吹过她的身体,吹起了她的衣服,还吹动了她腰间所挂的那一枝竹笛。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束汶翎的思绪,她微微抬起了嘴角,欣然一笑,慢慢将竹笛从腰间解开。竹笛上的孔眼上沾上了些许泥土,那根竹笛还有她身上的衣服,陪她在地底呆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换过。虽然有结界护佑,但一进一出还是多少沾上了一些。
汶翎轻轻地吹去了竹笛上的灰土,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来回端详着。不知道怎么地,她的心里一阵祥和。束汶翎缓缓地举起了竹笛,慢慢地放在嘴边,缓缓地吹奏了起来。
嘴唇碰到竹笛的那一霎那,仿若时间停止在了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变得黯淡了,只剩下汶翎放着光彩。而汶翎却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不远处,珀暗罗躲在竹林里静静地看着束汶翎。她身上的绚烂扰的珀暗罗心绪不宁,她的内心,像有千万只蚂蚁攀爬蔓延,惹得珀暗罗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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