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倒聪明,比之你父皇却是聪明多了,知道百姓为重,只可惜生了个女儿身。”九王爷忽然地说了这么一句,却又想起了什么,眉头又拧起来,摆了摆手,仿佛在赶走眼前一只扰人的小虫,“罢了罢了,陈年往事,无需再提。你且领兵去吧。”说罢,他递出调兵用的牌符来。
怀夏小心收好,又行得一礼。
她虽昨日耐心等了,没有来催,实则是怕催太急,被看出贤王此时兵力空虚,再引得九王爷多想。但兵已经借到手了之后,怀夏就必须得抓紧请辞了。
九王爷却问她:“你既为本王侄儿,本王也得顾及你的安危。你带的那群人里定是贤王安排下的,不若让他们领兵回去,你留下便是。”
怀夏没料到九王爷会说这些,不暇思索地便推辞了:“不必麻烦王叔了。”
“须知刀剑无眼。”好意未被心领,九王爷哼了一声。
怀夏淡淡一笑:“已被卷入风雨,倒不求能独善其身。竭尽所能吧。”
“……”九王爷陷入沉默,脑海中转了几个念头,最终自己都觉得可怖,又心知是想得太多,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只长叹一声,对怀夏道是,“你且走吧,若梁京来使,本王会替你同贤王拦阻一二。此为本王回书,烦请公主送到了。”
怀夏应了下来。
揣着兵符和回书,怀夏自觉自己总算是不负贤王所托,步履轻快了不少,赶快赶回何念新他们身边。
此时何念新正在被众人围着批判。站在人群中一脸委屈的是胖师兄,指责何念新昨日跑出去后,明明带了好东西回来,却不分给众师兄、师姐。何念新自知这些人也并非真的计较,不过是闲来无事拿她取乐,指责的话也说得半真半假,不过何念新也自认自己做的不够义气,只好认人数落。
见怀夏来了,她赶紧借口脱身:“公主殿下,救我呀!”神色浮夸。
怀夏迎了上去,扫视一圈后,见周围都是自己人,她便打过一圈招呼后才搭理何念新道是:“姐姐,咱们可以走了。”晃了晃手里的兵符。
何念新鲤鱼打挺地跳了起来,将兵符接过,摆弄两下。
身后林秀儿仿佛得了新玩具,不计较那口吃的了,赶紧看上一眼,奇怪问道:“怎么像是被砍了一半似的?”
“这东西本就是切作两半的,咱们带着这个去兵营那边,能跟那边守将对上兵符,便可把兵领走了。”何念新给解释了一番,正想喊人赶紧走。
怀夏却是先叮嘱了几句:“九王爷答应了帮咱们拦梁京来使,不过咱们还得防上一防。待会儿到兵营那去,劳请诸位师兄、师姐们看好,别让那些兵有偷偷往外走漏消息的。”
众人俱是答应了。
怀夏这才道:“事不宜迟,王叔那儿亟需救援,咱们早些动身吧。”
池崖少年们簇拥着怀夏,涌出了九王爷府。何念新一早便嘱咐过,让他们如今扮演拱卫公主的护卫。
九王爷早便派人叮嘱过了,兵营守将虽是一脸不情愿,但怀夏他们拿出了兵符后,他也只是按规矩合了兵符后,准备拔营。
守将请怀夏这小姑娘走在前头。
九王爷没将怀夏的身份讲明,只道她是贤王派来求援的。守将看着她,神色间极为不放心。怀夏颇不在意,她被人这么看的次数似乎有些多,往远了说,她父皇便是一个。往近了说,九王爷也差不多。
“这边说是要走长蛇,咱们便也得分散开。”怀夏回头跟何念新商议了一会儿,安排好池崖少年们该怎么走才能看顾住所有兵卒。两人安排妥当了,怀夏才对守将道是:“把这几日口粮捎上,走吧。”
守将皱了皱眉头,这小丫头,恐怕是在防着自己这些人,却偏偏光明正大地在自己面前说了出来,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怀夏不欲多解释,只费劲地让何念新托着她上马。马还是之前她们来时的那匹,回程上有步兵在,这老马尽可溜溜达达地走,倒让怀夏觉得舒服多了。
第一夜扎营,钟萍萍便拎了个人出来。
她个头本不高,一身白衣,看着身姿还很纤细。但手中拎着个铠甲绑身的壮汉,却仿佛临着小鸡似的毫不费力。
那壮汉不住挣扎,钟萍萍却眉头也没皱一个,将人给摔到了怀夏和守将面前:“小姐,这人在往外传消息。”说着,将一个小竹筒送了上来。
怀夏倒出了竹管里藏着的纸条,先自己看过后,才递给目光灼灼的守将。
而后她倒不等守将开口,径直吩咐下去:“将各百夫长喊来,将此人所作之事宣布下去,军法就地处之。”
怀夏说话声音极为平淡。
守将忙出声阻拦:“此事怎可如此轻易处理!”
“私通外敌,自是死罪,有何不妥?”怀夏站了起来。
她站起后倒比坐着的守将要高出一些了,只斜视过去,扫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仿佛守将并不是值得她多看的什么大人物。但仅仅是这一眼,守将却莫名地抖了一下。
那个被他所瞧不起的小女孩身上,仿佛有着高位之上人才有的那种威严。
他张了张口,话没说出来,钟萍萍已经把信从守将那儿抽走,照怀夏吩咐去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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