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受宠的公主,带上这些排场也符合规矩,叫人挑不出错。
只是因着乃是长公主邀约,又是花宴,前来参宴的公子小姐们不过是带上一两个贴身丫鬟小厮,一些公子甚至是独身一人前来的。
她这般的排场便显眼得很,十分惹人注意。
西乡玥倒是一点不在乎,她任性娇纵的名声无人不知,这点排场算什么。况且,她从小到大,走到哪里不是受人瞩目?
不过是被人看几眼罢了,算不得什么。
她既然来参加了牡丹宴,即使是客,三长公主也是要以她这个贵客为主,旁的所有人都要靠边。
就像现在,三长公主带人去看今日牡丹宴的主角儿,这位中年美妇也是牵着她的手走在一行的前头。
“你这丫头,终于舍得来看三皇姑了。要我说,皇兄皇嫂就是将你拘得太过,成天待在宫里头,也不怕把你闷出什么好歹。”
西乡玥笑得乖巧,好像与这位三皇姑甚是亲昵似的:“三皇姑心疼我,下次若有这等热闹,还来叫我。有三皇姑在,我看父皇母后也不用担心我这般那般了。”
“玥儿喜欢,皇姑日后自是每宴不落,你可莫嫌太频繁才是。”
西乡玥眨眨眼道:“皇姑若是敢请,玥儿自然也是敢来的。”
话是这样说,但究竟请不请,来不来,不论日后是个什么情况,都有原由说头,现下这些不过是客套罢了。
姑侄两个心知肚明。
这般你来我往的客套着,一行人也渐渐来到了那“主角儿”面前。
三长公主是爱花之人,她的花园自然是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只是,既然是今日宴会的主角儿,即便是如今仍姹紫嫣红的花园之中,这花王也仍是傲视群雄,鹤立鸡群的。
西乡玥一眼便看到了那株翠绿掩映的白。
这是一株玉楼春,白色花瓣层叠繁复,如玉似雪,又好似女子的肌肤,白中还透着些许粉嫩,叫人一见倾心。
三长公主显然对于这株牡丹花王很是自豪,一谈起来便滔滔不绝。
西乡玥对花研究得不多,但也不妨碍她与长公主搭话,一时间还颇为和谐。
她们这两位公主品鉴完后,才轮到其他跟在后面的小姐公子们。
三长公主办花宴不是头一回,如今来的这些小姐们自然也不是头一回来此。只是,以往除了三长公主,大家身份差不多,品花之事,也是三长公主招待她们的。
如今来了一位公主,长公主虽仍是客气,但她们这些公子小姐也难免受了些冷落。
“今天也不知吹了什么风,竟然把这一位也从宫里吹来了。”
“先前那件事...这位如今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人家是什么人,还要忧心这些不成。”
“说的也是。唉,只是她的身份,不知多少人抢着挤着要求娶,这花宴谁不知是做什么的,她走何苦来凑我们的热闹?”
“她来了,这些公子们的眼睛都挪不开了。”
“姐姐们,以你们的身份,还愁嫁不成?”
“愁嫁是不愁,但谁不想找个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如意郎君呢。”
“如今那些公子的视线都放在这位人比花娇的第一美人身上,哪里还有我们的事儿。”
“欸,也不是所有男子都这般‘以貌取人’嘛,你们看那边...”
顺着这个娇俏可爱的浅绿色衣裙的小小姐所指看去,在距离花园中心不远不近的小路上,站着一位丰神俊朗身姿挺拔的俊俏公子。
他的视线不同于其他追逐着琼芳公主的公子们,反倒是落在这一院子的姹紫嫣红上,倒像是真正前来赏花的一般。
这牡丹宴上,不知多少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突然见到一个真心实意的赏花人,又是一般相貌气度,自然是吸引了那一干春心萌动的小姐们的注意。
此时,西乡玥与三长公主已经坐在花园边略高出来的长廊上,一眼便能看清花园中的情形。
男女私会之事,于现在的风气而言,仍是有些惹人诟病的。但大庭广众之下,发乎情止乎礼的正常来往,却是一件雅事。
是以,那些对俊俏公子感兴趣的小姐们就这般大胆的围了上去。
“那个年轻人是谁?”这一行人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三长公主自然是要过问一下的,看那公子很是陌生,便忍不住问了身边的女官。
“回殿下,这位是明家的嫡长公子明禹承。”
三长公主一听,便知道是谁了。
她也是受皇后所托。
明禹承虽是明家之人,如今却也还是一介白身,若不是皇后有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刚进京,便收到她的花宴邀约的。
见此,三长公主侧过来对她身边的西乡玥道:“既是明家之人,玥儿,算起来他还是你表兄,你可认得?”
西乡玥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明禹承,承表哥...似乎在我很小的时候,他进宫来过,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她看了看被万花丛中的明禹承,生疏道:“不过,年生日久,我也记不得他的模样了。如今看来,这位表兄倒是颇受欢迎。”
长公主笑了笑,心道,我可不是叫他来与别的小姐言笑晏晏的,一会儿还得想个法子叫这两人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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