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旁的马儿许是被风打的疼了,绕着大树转了好几圈,嘴里还发着叫声,楚子成走到近前松了杜皎儿的手,摸着它的毛安抚着,另一只手便去解树上的绳子。
马儿这才感到安心,一点点的平静下来,楚子成嘶了几口凉气回头见杜皎儿还在那傻站着,道:“过来上去吧,我帮你。”
杜皎儿这才乖乖过去,被楚子成扶着腰提了上去,杜皎儿刚坐稳楚子成便翻身上马,跟上午不同的是楚子成坐在她的身后,把她圈在怀内,替她挡住了所有风雪,顺带固定住了她的帽子,杜皎儿赶忙把冰凉的手揣在衣袖里。
“准备好了么?”
这时楚子成贴在她的耳边问道,似乎丝毫不知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杜皎儿也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在他怀里嘟囔了句,“你上午果然是吓我。”
“嗯?”楚子成起初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后来也大概猜到了,便笑了两声,在杜皎儿毫无防备下蹬了下马屁股,马儿像离弦的箭般奔跑起来,杜皎儿身子一晃,小手便搭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也是这么凉…
杜皎儿忍不住问他,“你冷么?”
在她耳后,那副极有磁性的嗓子说了句,“不冷。”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趣事,笑道:“当初行军打仗的时候比这恶劣的天气多的去了,有次与敌军隔着岸睡了一宿,第二天双方睁开眼睛一看吓得不行,还得保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扯着嗓子对骂…”
***
战争不完全是残酷的,其中总会包含着一两个有趣的小故事,杜皎儿从楚子成的话语中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场景,忍不住伴着他笑了起来,笑的毫无规矩。
楚子成听着她的笑声,心里也不自觉的放松了很多,两人未行多远,便看到了长烟。
楚子成驾着马前去,一看是个山洞,洞内坐着董诉等人,虽是并未完全聚集,但也来的差不多了。
楚子成将马儿找了个避风雪的地方绑着,进去后拍掉身上的雪,与杜皎儿一同坐到了篝火旁。
杜皎儿暖着手,打量着四周,这山洞还挺宽广的,住他们这群人是没有问题,便忍不住问董诉怎么找到的。
董诉说他们挺幸运的,未行多久便发现了这个山洞,许是夏天经常有人在这边打猎,里面还有不少的干柴,便拿出一部分一把火烧了制造长烟。
楚子成听了了然,心想难怪这么快,原来是有干柴,否则从树上掰下的树枝是湿的,光点火都需要一段时间。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楚子成将披风从腰上解下来,问杜皎儿饿了么,他不问杜皎儿还不觉得,一问还真有点饿。
见杜皎儿点头,楚子成打开披风找到包裹,从中拿出了馕,捏给了杜皎儿一块,其余的分了分。
杜皎儿吃了一块不觉饱,便扯了扯楚子成的衣袖,楚子成挑了挑眉,拿着方纸在她眼前抬了抬,意思是没了。
杜皎儿看他手里那块还大着呢,便死盯着,楚子成好似全然不觉,还刻意吃的很香。
小心眼的大将军可没忘记杜皎儿吃着鸡蛋饼跟在她身后吧唧嘴的事,那鸡蛋饼可比这馕好吃多了…
一旁有个耿直的官兵看着感觉过意不去,便把自己的掰下了块递在杜皎儿眼前,“小娘子,你吃吧,我这块大着呢。”
董诉未曾跟他们说过楚子成与杜皎儿的身份,他们又远离朝堂未曾见过楚子成,只当楚子成是陛下派来的。至于为什么带了个女人,他们想不明白,但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杜皎儿眼看着楚子成把最后一口吃了下去,对于官兵的举动视若无睹,一时来气,便笑盈盈的接过,言了声“谢谢老哥。”
楚子成见她真拿着吃了,下意识的皱了下眉,转瞬即逝,又从包裹里拿出了个方纸包,道:“我这儿还有,大伙若是吃的不够,过来要便好。”
刚刚的官兵这才知道他在逗自家娘子,一时间涨红了脸。
董诉目视着一切,对于大将军这幼稚举动觉得好笑的很,默默地拿出水壶喝了口水。
杜皎儿此时大口大口嚼着馕,她恨不能掐死楚子成这王八蛋,脑海里已经完全将刚刚温柔的人跟这恶煞区分开来。
“愉快”的晚餐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期间也在没回来什么人,董诉心想他们大概是迷路了,可惜剩的木材不多,还要给众人取暖,便派人燃了最后一次长烟,等了半个时辰依旧是没有音讯才放弃了,便派一旁的人将洞穴堵住,楚子成也不说什么,她似乎很早便适应了这种离别,倒是杜皎儿心里难受,垂着头闷闷不乐的。
楚子成看众人情绪都不太好,便提议玩击鼓传花,她便拿着树枝敲着一旁石壁,众人一开始兴致不高,但后来杜皎儿输了唱了几首现代歌后,纷纷来了乐趣,杜皎儿这种唱腔,他们还没听过呢。
楚子成一开始也有些新奇,后来见几个大老爷们欺负杜皎儿反应慢,回回都是她输,心里便有些不快,让杜皎儿敲石壁自己玩儿会,杜皎儿这会儿还唱过瘾了,毕竟没人知道她跑调,这些歌迷看着还都挺忠实的,嗓子累了就拿着水壶喝会儿水,总之死活不下来。
董诉怕他两闹得不愉快,便说“我来”。果不其然,这局楚子成输了,起身耍了套拳,拳拳比划在众人要害,虽是没打上去,但拳拳生风,吓人的很,再配上他那张不喜不怒的脸,让人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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