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迈出没几步,小李便原地立了个正:“周警司,有任务。”
“没一个好东西。”周警官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身上的大衣拉紧了些:“谁家报的。”
“街尾,说是小孩子报的警。”小李紧跟上来,将手里的白馒头悉数塞进嘴里,两个腮邦子高高鼓起,喷着屑:“好像哭得挺凶,说奶奶怎么了。”
街头到街尾跑步也不过三分钟的路程,两人也就没想着去骑车子,冒着细雨拨腿就跑。最好别是报假警,饿得前胸贴后背周警官眼神锐利,几乎要对着雨雾中的寒风喷火般。
街尾最近变得很萧条。
长勺街的拆迁计划从外围开始的,街尾向栋本来都是同一户人家的,原先用来出租。拆迁的审批下来后,搬空了许多,剩下最末尾的就是唐果家。
唐果奶奶年纪很大了,在这街上生活了半个世界之久,即是让她搬到皇宫里去,她也不干的,她就想着每天坐在街尾,晒晒冬日初升的太阳,看看桥边斜坠的夕阳。
唐果今天没有去上学,因为爸爸前两天和拆迁队的人吵架伤到了胳膊今天要去换药,让唐果在家里照顾奶奶。
以前都会让隔壁的阿婆们帮忙看着奶奶,现在阿婆们都搬走了,四周除了风声和偶尔远离的摩托车声就再无其它。
“奶奶,你快起来呀。”唐果哭得满脸是泪,终于发现年纪小最大的坏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周警他们刚跑到街尾就听见了屋里边哇哇大哭的声音,两人匆匆进屋。
一大一小都在洗手间里,奶奶的轮椅把门给卡死了,唐果移不动奶奶,也拉不动被奶奶压着的轮椅。幸好手上戴着应急手表,可是拨不通爸爸的号,她只好按了应急。
和街上大多数住户一样,唐果家的洗手间也是小小的,里边卡住了就很难从外边打开,周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李给塞了进去才从里边将门给弄开。
小李进去后没一会就叫了声:“周警,得赶紧送医院。”
省立医院如常的人来人往,这里每天都会有新生,每天都会有死去。
叶知秋穿梭其中,显得比平时还要忙,临时加了好几场手术,因为刘导这两天没有来上班。院里说他被病人家属缠上了,暂时不应该出现在医院。
与其说是医院考虑刘导的人身安全,倒不如说是医院怕事情张扬开,有意撇清关系。
刘导连着两天没有来医院,叶知秋心里很是不安。如果没有临时换班,那场手术应该就是她经手的。
叶知秋有特别查询手术记录,了解了下当时的情况,手术过程中应该没有失误,病人情况本身就很紧急。就在病人情况紧急的条件下,家属还强行将他从二院转入省立错过了最佳抢救期,主要责任其实在家属本身。
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死者家属是你们害死了自己的家人根本就于事无补。家属这两天拉了好些人,听说专门跑到刘导家里去闹,原因是当时在场的家属察觉到了刘导身上的酒味。加上后来参与手术的护士说漏嘴,便直接给刘导落实了酒后实施手术的罪名。
至于手术过程中是否实误目前也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刘导丧妻不到一年,家庭崩离的同时又遇到事业上出了岔子,这会意志必然消沉。若换了以前,叶知秋或许会让父亲帮着想想办法,把事情压一压。
好巧不巧,这次大家都同时身陷险境。
叶定山和阿弥的关系,公众吃了一天瓜,看到相关澄清后渐渐不再关心,不过却对于市长身家开始感兴趣,陆续有人提供举证,说叶定山受贿,并且林岚企业有偷税嫌疑。
早在前几天头条被顶上来的时候,叶知秋和双亲便想到了后续这些情况,只是很明显,对方有备而来。
父亲叶定山被今天已经被纪检约谈,各方媒体还在竭力将关于叶家的一切事件挖出来。母亲林岚从昨天早上起就在公司核账,估计税务局很快就会找上门。
光是想想,叶知秋便愁眉不展,医院里班次都是排好的,刘导不在,她很难抽身。
叶知秋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很是过意不去:“我应该陪着你一起的。”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父亲,家里唯一挑担子的就是母亲。
林岚四十好几,快五十岁的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事儿越大,声越稳,一改往时的柔和,语气坚定:“你天生就不是混这种圈子的人,即然做了医生,就好好救人吧,这种没有销烟的战争,我来就好。”
像个女将军似的,叶知秋苦笑了下:“我虽然没有你厉害,智商还是胜你点,能分担一些是一些,别死撑,我下班就过来,对了,给你打包你喜欢吃的辣鸡翅。”
林岚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还算你有良心,记得多买些。”
通常都是买两人份的,难道还有谁一起,又正好喜欢鸡翅?挂了电话后个把小时,叶知秋才想到了答案,家里喜欢吃辣鸡翅的还有一个人——林殊。
林殊对省立算是很熟悉了,她打小就很调皮喜欢当大姐大,又爱跟人打架,最严重的那次就是初中,一架把自己给送进了医院。
当时进的就是省立,胳膊折了,差点毁容,在医院里住了几天,那个时候父亲忙于政|府,母亲忙于企业,照顾她的主要是家里的刘姨,还有就是姐姐知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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