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阿弥,晚安,世界。
早安,世界,早安,阳光。
温和眼睛眯了眯,伸手试图从空气中捕捉些许暖阳的颜色。她的作息还算规律,十二点睡,八点起。
相对比之下,范小祝的生物钟在她看来有些糟糕,她都已经做好早餐了,范小祝还歪着着小光头睡得一副憨态。温和把早餐放到小圆桌上,淡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了看熟睡无知的范小祝,再看一看桌子上多放一会口感就会变的早餐,温和最终拿起了勺子。一边吃,一边看着床上的人。
刷满了黄色墙漆的房间显得格外明亮,黄色的绒被里装着只绿色的小恐龙,小恐龙嘴巴长着的地方露出了范小祝的脸——总算是完全消肿了,现在大概只有骨折的地方恢复会需要些时间。
温和静静地低头,将一颗紫色小汤圆含入口中,继而抬起眼睛保持着沉思的状态。
有类人,总喜欢与人分享成功,对失败却必口不谈,甚至羞于让亲近的人了解。范小祝很是不幸,她就是这种人,没有正式打赢过的时候,她连自己是拳击手都不敢说。打输了的时候,她就总想藏起来。
有些人,自带天赋,只需要去做就总能轻易成功,即使天赋值不高,努力努力总会有成效的。范小祝很是不幸,她不是这种人。她很努力了,可除了输还是输。其实道理很明显,有些人从一开始学习成绩就不好,努力十年二十年也是个学渣。
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可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一根筋的傻子,比如范小祝,被打得差点残废,她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放弃的意思。
温和很温和地将口软糯的圆子咽了下去,放下碗支着肘,专心地打量起了范小祝。
第一次注意到,原来范小祝的睫毛这么长,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盖在眼缝的位置,而眼周消肿的地方还列留着一些黄黄的印记。好好的美人胚子,愣是给揍成了小流氓。
疼。
范小祝这些天醒来的第一反应都这样,接着就是麻,她以极不舒服的姿势睡了好些天,每次醒手都是拿不动的。
她手上还打着石膏,为了防止她乱动,温和特地给她做了个支架固定在床边专门用来放胳膊。
范小祝这些天醒来的第二反应就是转动眼珠子视察屋内的情况。
不出所料的,范小祝很快就看见了那种熟悉的眼神——温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醒转而移开目光。
由于最近过于无聊,范小祝刷了几部当下较热的宫斗剧,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要是把温和这种人放到古代,门都不知道被诛了几回了。
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并且毫无羞耻感的人,若说范小祝之前对温和的印象是又畏又惧,现在大抵已经沦落成了又猥又琐的形象。试问正常人谁会一直盯着你看啊。
可是温和在阿弥面前都很正常,很有老师的样子。
猥琐归猥琐,范小祝心里倒不真的讨厌温和,毕竟这些天温和为了照顾她,忙前忙后,每天帮她挤牙膏,甚至帮她拧毛巾,换衣服,能做的全都做了。
有时候想想,她和温和也不过认识三个来月,平时除了被欺负,两人之间并没多大的交情可言——范小祝最后觉得,应该是她给温和当了好几次的司机,温和出于报答,所以主动——强迫性地收留了她。
受伤后已经在温和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了。
范小祝坐起来,试着抬了抬胳膊,除了沉倒也没有太不舒服的感觉:“拆完石膏我就回长勺街吧。”
虽然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不过基本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
“长勺街现在已经全部都被拆了。”温和将摆在旁边的平板拿起来点开微博,给范小祝看了一张照片,要不是照片上的短桥和榕树,范小祝会以为这是温和随便找来的照片。
温老师似乎总有意阻止她离开这里呢。
呆得久了,范小祝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害怕,总觉得温老师哪里怪怪的。
拆了啊。
范小祝想了想,有些庆幸自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下一刻,她便有些紧张:“那阿弥去哪里了?”
“这是叶知秋关心的问题。”温和上前掀开被子,然后站直身子,神情淡漠地盯着范小祝。示意她起床。
怎么会有这么懒的年轻人,温和想着,换了我以前这个年纪,每天都坚持六点钟起来,然后很努力地趴到楼下睡在海洋池里。虽然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但至少也看得出来有努力精神。
洗漱过后,范小祝再次提出要走的意思:“我还是去我叔叔那里住吧。”
虽然这次会出意外的比赛是叔叔安排的,可再怎么说,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再加上教练之名,叔叔应该会收留她一段时间的。
“你叔叔会帮你洗内裤?”温和冷漠地推了下眼镜了,镜片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折射出一束光线,正好击在范小祝的立马就红了的脸颊上。
温和已经当着她的面给她洗了十几条内裤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当面给她洗……
大概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场景?
“我可以买一次性那种。”范小祝仍旧坚持。
“你好像在这里呆得有些腻了?”温和狭长的眼缝再次微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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