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阿弥突然说:“要不唐果,你把最后一束花卖给我吧。”
唐果啊了声:“你干嘛要买我的花。”
一束花比一朵可贵多了,有好几种颜色,要九十九块钱。
阿弥虽然有钱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乱花,她用会说话的计算器算过了,如果要活到外婆那么大的年纪,这些钱也似乎不太够。
“你不是说这里离医院很近吗?我想送花给叶医生。”
唐果说的,女生都喜欢花,上次叶知秋说了,女生都会喜欢坐秋千,所以叶知秋是女生,她也会喜欢花的。
小小犹豫了一会,唐果还是把最后一束花给了阿弥,然后她把阿弥手里那些单枝的玫瑰接过来说:“那我去帮你把这些卖掉。”
唐果一转身,就看见一束比她人还要大的花,吓得往后跳去。
“叶医生?”
叶知秋刚刚就过来了,正好听见阿弥和唐果在唉声叹气,就没有直接打断她们。
“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吓到你。”叶知秋抱歉地冲唐果笑了笑。
“没事,我不怕。”唐果收了叶知秋的巧克力,对她印象更好了,看到叶知秋手里的大束鲜花,羡慕得不得了:“好大束的花,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不是哦。”
唐果吐了下舌头,然后直言不讳地同阿弥说:“叶医生手里的花比你的好看多了,你还要送给她吗?”
阿弥有些不好意思,她把手里的花束藏到了身后,站起来面向着叶知秋,她哪里还敢主动把花拿给叶知秋。连唐果都说了叶知秋手里的花好看得不得了,那她手里这束小小的花肯定没有必要了吧。
唐果急着去把阿弥的花卖掉,转身就跑远得远了。
叶知秋把手里捧着的花放在旁边,然后才走近阿弥。此时阿弥的T恤衫紧紧贴着瘦小的身板,头发倒还好,只是湿了发梢。
叶知秋看到阿弥这个样子,眼睛有些泛酸却仍是笑着柔声说:“刚刚不是说这个花要送给我吗?”
阿弥头低下头像犯了个错的孩子似的,将手里的花束往前伸,花束的方向向着叶知秋,显得极为随意,很显然,她完全没有最初的那种喜悦,现在只剩下卑怯。
叶知秋摇了摇头:“这样不对。”
“这么好看的花,应该要这样,两只手捧着,让花朵保持着骄傲姿态从你的手中移交到收花人的手中。”叶知秋抓着阿弥的手,使得她好好地捧起了小小的花束。
接着的叶知秋手指落在阿弥上巴上将她的脸蛋端着向自己:“然后要记得微笑,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正确的表示送花的原由。”
阿弥握着花束,照叶知秋的意思咧嘴笑了笑,心情立马就改换了过来,从刚刚听到唐果叫叶医生开始她心里就满是雀跃,只是手里拿着不起眼的花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送给你。唐果说女生收到花就会开心。”阿弥说得坦诚而直率,声音带着少女的清脆和干净:“我想让知秋开心。”
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尽管叶知秋已然认定阿弥对世界的认知阶段,很多都停留在九岁以前看得见的那种年龄,说出来的话难免有些过于儿童化。可听到阿弥这样说,她还是没来由的感动了下。
成年人远比孩子懂得表达自己的情绪,却会因为总总原因而把简单的话反复包装,最后说出来的话只会让人增加心理负担。
就比如林殊。叶知秋不是很理解,林殊费尽心思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不明白林殊一直对她表达的这种有点超越了亲情的爱意是为了什么。
林殊买下投屏,包下音乐喷泉,送上精致的花都像走一个过场,好比人间有盛宴,谁见了也要大张旗鼓前往附庸般。
这样的一个过场,对于林殊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都再平常不过。然而很正常的事情对于阿弥来都极难理解,她连送花的意义都不知道,她也不会知道正在舞动着的巨型音乐喷泉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璀璨,是无形的浪漫,是代表人间万千变幻的繁华。她从唐果那里要来一束花意图很简单,因为她以为这会让叶知秋感到开心。
叶知秋小心接过阿弥手里的花束,很是正式的低头闻了下:“香香的,有七种颜色,我很喜欢,谢谢阿弥。”
叶知秋坚决的要送阿弥回家,而唐果想再卖一会花,就没有跟着来。
叶知秋领着阿弥从中心广场一直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走。阿弥走得很慢:“我想记住这个广场的样子。”
叶知秋的描述很具体,也很到位,她会告诉阿弥,前方大概多少米的地方有马路,右手边靠着一排弧形的阶梯,她会告诉阿弥怎么样就可以一直直走,不会碰到垃圾桶。
“这里有红绿灯。”叶知秋拉着阿弥的手示意她停下来:“红灯亮了才能过去,你以后还是不要来这些地方了。”
“外边车很多,没人陪你的话很危险。”叶知秋的语气有些严肃:“知道吗?”
叶知秋认为,阿弥在长勺街是安全的。街坊们都知道她的事情,多少会照顾下她,可出了长勺街,谁说得准阿弥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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