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是什么?
阿弥只好再次说不会。
“钢琴呢?”秦雨继续道:“我会吉他,张雅会钢琴。”
“不会。”
阿弥坐在床边,脑袋直往叶知秋身上凑,她现在越来越容易不好意思了。
以前的时候,她只在长勺街上来来去去,那里的人不在乎她会什么,她不会什么。反正她也不需要那些,所以现在乍一被问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一无长处。
秦雨她们离开去上自习后,阿弥便像瞬间没了力气似地轻轻偎进知秋的怀里,有些难过:“想抱抱。”
叶知秋拥着阿弥,已然觉察出阿弥的心事,她轻轻抚着阿弥后背:“没关系的,阿弥只是没有学,如果阿弥想学的话,或许可以比她们还要厉害的,对不对。”
闻着知秋身上香香的味道脑袋总有些昏昏沉沉。
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阿弥很快就开始转移注意力,用力抱了抱知秋,这便开心地笑了:“那知秋,我们早点睡觉好不好?”
“还太早啦。”叶知秋有些无奈地跟着笑起来。阿弥的开心和难过总是很分明啊。
住宿最大的问题还是洗澡和洗衣服。
阿弥从小到大都在家里的二楼度过,对于阳台洗手间布局熟悉无比,自然做什么都得心应手。可宿舍里和她以前住的地方相比完全不同。
这需要好些时间来适应。
尽管关门前,阿弥再三保证她记住了水龙头的使用的方式,还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摆放位置,叶知秋却仍旧很不放心。
“可以吗?阿弥?要不我开门看一下好不好?”叶知秋就站在门口,总在想着还有什么没有提醒到位的事情。
阿弥在里边咯咯直笑:“不要啦,我自己可以的。”
现在光溜溜的,才不要被知秋看到。
“干嘛啦,又在觉得自己不好看?”叶知秋听出来阿弥羞怯,心里莫名觉得有趣,于是故意说:“其实门上有一个地方是透明的,我隔着门就可以看见你了,你现在是不是正擦身子。”
阿弥一听就有些懂慌张,手忙脚乱地想捂住身子,气得直跺脚:“知秋,你不要看。”
这么认真。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叶知秋感觉到阿弥似乎生气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大好。
摸额角,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也会变得这么无聊。
阿弥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了洗衣,手里抱着盆,盆里放着换洗下来的衣服。头发梳得很齐整,眼睛上的纱布也像平时那样绑着。
似乎一直都不曾将纱布摘下来。阿弥推着叶知秋去洗澡:“洗好我们就睡觉。”
叶知秋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阿弥已经洗好了衣服,将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当当人也的爬到新铺好的床上躺下了。
在生活能力上,阿弥确实很厉害,从以往她身上的穿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来,虽然都是白色的,可总也是干干净净,不会有什么污渍。
床比叶知秋以为的要大一些,她上了床后平躺下来,刚好与阿弥肩并肩,边上还能空出一些位置。
叶知秋侧过头,看着一脸笑意的阿弥问她:“吃药了吗?”
“吃了。”
“滴眼药水了吗?”
“滴了的。”
叶知秋手在纱布的位置轻摸了下:“阿弥要戴着睡觉吗?”
可是不想让知秋看见,阿弥转过头,往叶知秋身上挨:“我有些困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看样子,心里还是很介意眼睛的问题。
叶知秋轻嗯了声,任由阿弥抱着她的手臂,不过才小会,阿弥的手就穿插式地轻轻移到了她小腹上。
还悄咪咪地想往下移,叶知秋笑了下,捉住阿弥的手:“不是说困了吗?还不好好睡觉。”
抓了正着的阿弥嘿地笑了声,不过才一声,她就忽地想起问:“知秋是不是会睡不着。”
之前第一次和知秋住酒店的时候,知秋就有说不习惯睡外边的床,所以在阿弥家有时候也容易睡不着。
叶知秋转过身,看着阿弥:“嗯,从小就择床。”
她有些担心阿弥不懂择床的意思,于是解释道:“因为习惯了家里一直在睡的床铺,去到外边换了陌生的床,睡觉的时候闻到的是陌生的气味,没有安全感,就会睡不着。”
说到气味,阿弥想到的却是别的。
“知秋,你身上很香。”
“嗯?”不是在说择床吗?小脑瓜又在想什么,不过看着阿弥迷迷糊糊地顶着个小鼻子往前凑的模样,叶知秋还是笑了,抬手捏住她的脸蛋:“阿弥身上也很香啊。”
不是香水的那种香,也不完全是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有种很奇妙的香味,大概就是少女特有的那种吧。
阿弥仍旧努力地试探着往知秋怀里扎:“我身上的的气味会陌生吗?”
“不会的。”叶知秋笑了:“所以呢?”
“那知秋闻着我身上的气味,会觉得有安全感,会想睡觉吗?”阿弥其实不大懂什么是叶知秋说的安全感,也不大懂得和睡觉有什么联系,她就是想离叶知秋近一些:“给你闻,然后睡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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