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平时谢竹可是跟柳昔两个人满后宫乱转,四处八卦,还会时不时的在皇帝陛下的必经路上闪现搭讪。
陶知言眉头微敛,两个字:“太医。”
停了几秒,又补上两个字:“慰赏。”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总管应了,瞧了两眼陶知言的脸色,低声道,“陛下,既然您青睐谢贵人,不如就让她为陛下诞下子女,也好早日应付前朝百官之口,免得他们日日催促,惹陛下心烦。”
陶知言没表情的看着他,问道:“如何……生?”
总管小心的笑道:“陛下,您虽是女身,但也不能这一日日拖着不留下血脉,依奴才看,您要不……找一可靠男子,与谢贵人交合,生下一儿半女……”
陶知言脸色瞬间冷冰,威严而结巴,不,威严而缓慢道:“信不……信……朕让……你生……呀?”
太监总管连忙跪地,求饶道:“奴才就随口一说,陛下恕罪。”
陶知言漠然收回视线:“滚。”
“是。”太监总管连忙退出去。
陶知言独自起身,推开雕花木窗,望着窗外清冷月色。
天空暗蓝,镇天阁顶上,镇天珠发出的光芒愈发耀眼,光辉如线,锋芒四射。
陶知言盯着那盈盈亮光,皱起眉来。
她总是能感觉到那镇天珠在呼唤她,但数百年前,宫里立下严规,不论是谁,一缕不准靠近镇天珠。镇天阁外,更是有司天监的人,整日整夜巡逻看守,凡有靠近者,一屡诛之。
她儿时曾经忍不住那股诱惑,偷偷靠近过,被看守的人发现后,险些当场被斩首,幸好太后赶来及时,救了她。
要不然……为了自保,她乌龟精的身份,必然会暴露。
若是被司天监的人知道她是妖孽,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那镇天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她有那种血脉相连一般的错觉?
心事重重,陶知言睡不着,想了又想,还是叫来人道:“摆驾,去……清竹……宫。”
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阴云,夜风呼啸,寒意袭人。
太监总管拎着灯笼给陶知言照亮,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低声说:“要变天了,速去取伞和披风来。”
到清竹宫外时,天黑已得像是墨,云层低低压着,带来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宫门的灯笼被冷风吹得不断摇摆,暴风雨要来了。
谢竹不在宫里休息,据守宫的太监说,她饭后出去散步了。
太监总管马上跟陶知言说:“奴才这就着人去寻娘娘,这天就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忽而划破天际,雪白的光芒映亮天空和宫院,也照出了隐藏在屋顶的数道诡异黑影。
太监总管警惕的高声喊起来:“有刺客!”
侍卫立即拔刀,将陶知言紧紧护住。
闪电消逝,震耳雷声滚来,天空回归漆黑,片刻后,又一道闪电亮起,天际一片漆黑,那诡异黑影,不见了。
“陛下,快进屋去!外面恐有危险。”太监总管催道。
陶知言看着天空,眸光微凛,不徐不疾的缓落道:“派……禁卫军,彻搜……皇宫……还有……宣……国师……进宫。”
她说完,挥开身前的侍卫,径直往外走。
“陛下,外面危险!”太监总管快步追上去。
陶知言不应话,背影挺拔,夜风吹拂,扬起她墨色的发和玄色的衣。
她脚步飞快,直奔镇天阁。
天空雷声滚滚,闪电起伏明灭,巨大的雨点,哗啦啦的泼落下来。
刚走到可以看见镇天阁外的花园围墙,里面便传来一声尖叫,是明珠的声音。
陶知言脸色一变,快步奔去。
镇天阁外特地修了一个圆形的空旷花园,隔离四周高挺的宫阁,防止居心不良的人借助宫楼隐藏身形。
所有闲杂人等,都会被拦在花园外,谢竹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穿过拱门,陶知言听见了里面刀剑相接的声音。
闪电这时亮起,瞬间照亮整片花园,雨丝如线,密集坠落,一切都显得朦胧模糊。
宫灯倒地,烛火尽灭,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司天监镇守着镇天阁的士兵尸体,雨水冲刷着血迹,蜿蜒触目。幸存下来几个人围拢成一团,谢竹跟明珠两个人,就被守在中间。
十多个黑衣刺客就围逼包围在面,手中握着黑色长剑,闪电划过时,剑面没有半分闪光。
瞬息后,闪电熄灭,整个花园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
雷声与明珠的尖叫,一起响起。
紧追着陶知言的太监总管终于赶来,手里灯笼照破黑暗,刹那间显出了花园里的惊心动魄的危机时刻。
十多个黑衣刺客齐齐飞身,举剑刺向中间的人团,剑刃密集,划破雨幕。
里面的人,绝对全会被捅成刺猬!
明珠尖叫着抱紧了谢竹,谢竹护着她后脑,抬眸看着那些冷厉的黑剑,心跳飞快,理智却极为镇定。
她想,这个世界多半是要重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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