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玲露出激动的样子,贺大康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谁惯着他了,他这样全是自己咎由自取的。好玩乐,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好,他就要试一试,玩一玩。别人给他带粉的雪茄,他明明知道不好,却还是吸了,他以为他能克制不会上瘾。他简直是没脑子,简直是愚不可及!”
贺大康气的快站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头双手捂在额头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越玲露出担心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有给贺大康泡茶的习惯。便拿起桌上的陶瓷茶壶,小心翼翼的给他沏了一杯茶。
“爸爸,你不要生气了。”越玲轻轻的说着,她端着茶杯绕过大书桌,站在了贺大康的身边。
在弯腰把手上冒着热气的乌龙茶送到他的面前时,刚刚起身站直身子的越玲像是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贺大康,声音极低道:“爸你都有白头发了,我帮你拔掉吧?”
贺大康看着面前的热茶神色复杂着,在他沉默的时候,越玲便伸手轻轻的拽下了他头顶的一根花白头发。
头皮轻轻的刺痛,一下子让贺大康恢复了理智。他看向他身边的继女,越玲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也立马向后退去,再次站在了书桌的对面。
整个书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贺大康看着突然对他亲近的女儿,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些问题。他看着越玲的眼神越来越冷,一张消瘦的脸上也满是冷峻。有些东西他可以给,但是却绝不允许越玲自己耍心思算计。
在沉默和猜忌中,越玲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根白头发,轻声叹息道:“爸爸你不要多想,刚才是我失态了。我刚刚看见你的样子,突然想起我自己的爸爸,所以才失态的。不过爸爸,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不能再让弟弟,这样无法无天的混下去了。虽然外面人一直夸你和妈妈年轻,但你也看到了,其实不知不觉你们都已经慢慢变老了,都已经有白头发了。所以你们真的不能再让阿聪继续荒唐下去了,如果阿聪真的吸毒了。那我建议你们立即给他戒毒,这次真的不能再由着他了。”
贺大康的内心一阵复杂,他怀疑是自己多想了。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越玲,想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想着今天电视台副台长跟他说的话。或真或假的叹息着:“玲玲你为什么不是我贺大康的亲女儿呢?要是你是我的亲女儿,今天即便阿聪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可我偏偏不是爸爸的女儿,我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肇事逃逸的酒鬼越铮,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越玲像是被他的试探刺激到了,她脸色不善的抬头,冲贺大康直接道:“爸爸,你不用再试探我了。今天是我失态了,你跟你道歉。还有你以后不用再让妈妈来游说我了,也不用私下找我的秘书打听日新的经营状况了,我郑重其事的再说一遍。既然我已经离开贺氏了,那我就会离开的彻彻底底。以后不管我的日新是好是坏,我都不会打贺氏的主意,都不会窥觊阿聪的地位的!”
贺大康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没有想到一向最懂人心,最会做人的越玲会把两人之间的猜忌给搬到台面上。他看着这个不受他控制的女儿,眼中满是不悦。
“爸爸,再见,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还有个聚会,就不打扰你和妈妈了!”越玲低头冲他告辞,然后在贺大康的沉默中。越玲立马出了书房,快步走下楼梯。
“玲玲你找你爸爸有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弟弟他——”整在张罗薛姐布菜的肖云清看到女儿下来,连忙走了过去。
但不等她接近,越玲便已经越过她大步的走了出去。
“你——”本来准备了饭菜,想一家人在一起吃个晚饭,想趁机缓和一下母女关系的肖云清一下子恼羞成怒。她看着匆匆走出去的女儿,忍不住将手上拿着的碟子摔了出去。
整个贺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厨房忙活的声音不见了。擦车子的老王低头继续擦着车子,薛姐连忙跑出来查看情况。而在一片寂静中,越玲踩着别墅的石子路,大步的向前走着。等穿过长长的院落出了大门后,越玲便立马拿起手机给夏姗姗打起电话。
“你终于接我电话了!”电话一接通,对方就传来夏姗姗略带埋怨的声音。
越玲走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四周一栋一栋的豪华庭院,轻轻的开了口:“姗姗,你能帮我一件事情吗?”
“好啊!”对面似乎正在切菜的夏姗姗,满口答应着。
越玲的心里稍微的好受了一下,她低低道:“你都没问是什么事情?”
“要是我绝对办不到的事情,你肯定不会找我的。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拒绝你啊。”夏姗姗像是绕口令似的说着,然后她放下手上的菜刀,郑重其事道:“越姐你赶快回来吧,不管你碰到什么时候我都帮你!”
越玲那么好强的人,平时肯定不会轻易的找人帮忙,而且即便帮忙也肯定轮不到找她。但现在她都开口让自己帮忙了,那这所谓的事情,肯定是她不能出面甚至是不能求外人帮忙的事情,所以夏姗姗不得不担心。
“我很快就会回去的,你等着我。”越玲停下脚步认真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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