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斐也不应她话,就松开拉她的手,去开院子的门。
“你这人怎么这样!”背后传来祁晴气急败坏的声音,谢一斐也装作没听见,谁知下一秒站立不稳的祁晴就直接往她背上一趴,正正好搂住了她的腰。
谢一斐:“……”
隔着衣服谢一斐也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还有拂过耳旁的呼吸,就像开启了某个机关一样,心里的那块地方硬生生撬开了所有压在上面的重物,又开始活泼乱跳。
谢一斐心想,真的完了。
祁晴现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她住在谢一斐房间的外间,据说是以前的丫鬟专属地,但祁晴完全不介意,毕竟她曾经可是一个窝在地上,窝在草里凑合了好多年的狐狸,有了干净的被褥和整洁的空间,终于可以像个人一样活着了。
“小师妹,小师妹,你在吗?”
祁晴扶着墙壁走过去开门,发现对方有些眼熟,似乎谢一斐叫他二师弟,便礼貌地笑笑:“二师兄,有事吗?”
“小师妹竟然认识我?!”对方惊异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惊喜,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不用那么拘谨的,叫我陈余就好。”
“那,陈余师兄,你要进来坐坐吗?”
陈余羞涩地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惊动了大师姐就不好了,我就是来问问,小师妹你缺用具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祁晴接过了大木盒,里面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梳妆用品,包括一面小铜镜、一把梳子和发簪胭脂,祁晴虽然没有用过,但好歹也是见过猪跑的狐狸,她笑着收下来:“那真是陈余师兄有心了!”
“没事没事,那师兄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啊!”
送走了重阳派的二师兄,祁晴抱着大木盒开开心心地研究了起来,她老早就想解决自己长到腰间的头发,常常是一起风或动作大一点,头发就糊了自己满脸,她暗自琢磨着:“我是像谢一斐一样用发带束起来呢,还是用好看的发簪别起来呢?”
在谢一斐所在的翩鸿院外,一墙之隔,聚集了重阳派大大小小的弟子,一见到陈余归来,大家都兴奋地跑上去询问:“二师兄,怎么样,大师姐在吗?”
“当然是不在,大师姐一般这个时间点都在山顶练剑,只有小师妹一个人在屋里。”
“二师兄,那你送的礼物小师妹接受了吗?”
“那是当然,小师妹性子温柔,肯定也是不容易拒绝别人的性子,你们给我记住了啊,不许欺负小师妹!”
“那还用说,我们肯定把小师妹当亲妹妹疼!”
一个坐在角落的弟子痴痴地笑着:“我刚才连忙去采了一大把野花,我去送给小师妹,她会不会接受啊?”
“哟,十一,没想到你还背着我们去准备这些!”
“十一师兄不厚道!”
陈余推了一把那名弟子,调笑道:“快去吧,趁大师姐还没回来,小师妹肯定喜欢花的,快去啊!”
那名弟子被伙伴们推推搡搡地拥到门前,只好轻轻敲了敲门。
“陈余师兄,你还有事……”祁晴拉开门,没想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试探地问道,“你是?”
没想到对方和她对视一眼就赶忙低下了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十一师兄,小师妹,你,你真好看!”
“……不是,你有什么事吗?”
“噢,对了。”对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纸包,“这是我,我自己做的香包,还有这个,是我觉得长的好看的花,特地去摘的,都送给你……”
祁晴看着那一大捧姹紫嫣红的花,正想接过来,对方又开口了。
“反正大师姐还没回来,我就多……多说两句话,小师妹,我,我可以约你明天一起上早课吗……”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回来了,想怎么样?”
房门口的两人抬头看去,谢一斐抱着剑就靠在院门口,马尾随风飘扬,一身劲装,重阳派的校服衬得她身材颀长,明明是飒爽英姿最好的说明,弟子却从头发丝里看出了杀气,他弯腰迅速地从谢一斐身前溜走,快到祁晴都没来得及接过那捧花。
“哼,这些小子,是嫌课业不够重,净整有的没的。”
谢一斐迈着比祁晴长的腿走进了屋,瞧了一眼床上的木盒,语气里不知是酸是苦,调侃道:“这送的还挺齐全的啊,看来不用我费心了。”
祁晴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喜悦中,完全没发觉谢一斐语气里的危险,还不知死活地拿起一个发簪往头上比划,问道:“你觉得好看吗?”
发簪是铜上镶嵌了几块细碎的玉,有着长长的流苏,确实是挺适合祁晴的。
谢一斐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弯下腰双手撑着床,凑近祁晴的脸。祁晴正坐在床上,被突然放大的人脸吓了一大跳,猛得向后一倒,勉强用手撑住了身子。
“啊!谢一斐你干嘛突然吓人!”
谢一斐刚刚练完剑,鬓边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庞,鼻尖上还有汗珠,她冷着脸无比严肃地说:“你要是还想在重阳派待下去,最好不要让我瞧见这些东西,真的那么想打扮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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