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羲和手上的动作,男孩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着就要脑袋着地,夸父迅速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衣服,让他平稳的到达了地面。
“品鹤,你没事吧?”寄雪连忙冲了上去,仔仔细细地把他瞧了一遍。
男孩揉揉有些红肿的后颈,笑着说:“没事。”
庭风的眼里满是好奇,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男孩,不敢相信拥有“品鹤”这样一个充满仙气的名字的人如此平凡,乱糟糟的长发焦糊在一起,估计是被三足金乌烧的,具有蛇特征的三角眼,尖脸薄唇,说不出的阴毒与刻薄。
“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
寄雪一手拉着品鹤,一手拉着庭风,身后还跟着个高大的夸父,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品鹤,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庭风终于学会说话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是值得庆祝的!”
“我回去要告诉女娲姐姐,羲和真是太过分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比羲和还厉害啊,才能打败她……”
品鹤淡淡说了一句:“羲和活不长了,所以她要给她的孩子们铺路。”
“啊?”
“啊——”
翩鸿院里半夜响起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仿佛一根拉长的弦被狠狠拨动般刺耳。
有什么能比半夜吓人却被对方吓到更惨的呢?
祁晴被吓得的表情失控,一下子连化形都控制不好,正手脚并用地往床下滚,一根毛绒绒的大尾巴就从裙子里面滑溜了出来,还惊恐地乱晃。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啊啊啊啊别杀我,□□气做狐裘都不行……”身旁那人翻滚着下床,却被床帘和被子绊得死死的,只留个大尾巴在谢一斐面前晃呀晃,求饶的话说到最后还隐约带了哭腔。
“……”
我是不是吓人吓太狠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谢一斐向来警惕,早在祁晴走进她的房间时就有所发觉,要不是想看看祁晴到底想做什么,她才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睁眼,可是没想到……祁晴竟然上了她的床。
“好了,我不杀你。”谢一斐好气又好笑,一把揪住那根毛绒绒的大尾巴,把人往回拖,“你告诉我,你到底来干什么?”
“真的?”
祁晴扯起被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滴溜滴溜到处乱转的眸子,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睡觉做噩梦了,我害怕,所以……”
“是吗,我觉得你没有说实话。”谢一斐也不看她,兀自把玩着那根尾巴,指尖在尾巴尖处打了个转,“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呢?”
祁晴尽力忍受住从尾椎处蔓延上来的酥麻感,还从眼角挤了两滴狐狸的眼泪:“冤枉啊大师姐,我,我半点法力也没有,怎么会对你下手呢……我真的是做了噩梦!”
谢一斐逆着毛从尾巴尖撸到根部,顿时感觉到身旁的人无声的颤栗,透过月光,果真在对方眼下瞧见了几滴晶莹的泪滴,心便软了。
谢一斐低声道:“那既然是这样,你就睡这吧。”
“那个……大师姐,你可以把我的尾巴还给我吗?”祁晴将计就计,躺在谢一斐不大的床上,怯生生地问。
“不行。”谢一斐狂撸了尾巴好几下,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睡觉,手里还握着那根尾巴。
祁晴压制住喉咙里发出的啜泣声,在心里哭成了小泪人。
“大师姐……”你这样我睡不着呜呜呜……
“乖,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狐狸的尾巴再敏感不过,更别说是尾巴根部了,祁晴心里抗拒着,身体却不敢反抗,眼皮粘粘合合中沉沉睡去。
祁晴终于理解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句话的深意,因为她马上就吃到苦果了。
朦胧昏暗的梦境里,她同样轻手轻脚溜到谢一斐床上,对方虽然表情上没多大变动,却十分“惊讶”地俯身压了上来,如同陈姑娘的夫君一般,但是接下来的走向却完全不对,祁晴感觉到谢一斐的手搭上她的肩膀,两人的发丝也缠在一起,却什么都看不清晰。
恍惚间,祁晴突然觉得唇被温热触过,后知后觉地舔了下唇。
“别是老鼠吧?”
在重阳山另一头的鸣岐院里正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弟子围在一起,质问着中央的纪明泽。
“二十二师弟,你也太过分了吧,竟然背着我们和小师妹感情那么好啦!”
“是啊是啊,小师妹还同你一起上藏书阁一起吃饭呢!”
“师弟自觉点啊,下次跟小师妹在一起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大师姐,对对对,是大师姐,是她吩咐我去照顾小师妹的。”纪明泽挠破了脑袋,辩解道,“我跟小师妹一般般,不太熟!”
“哟哟哟,我们也想这样的不太熟……”
木门被陈余忽的推开:“还睡不睡觉了?是不是觉得大师姐管不到你们就开始放肆了?赶紧把灯给灭了,二十二师弟,说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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