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村子都闻风而动,等到她走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慌忙,都是搬家的景象。
夏无双不用打听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远远的,已经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快快快——恶鬼潮来了!”
“这要搬到哪里去啊……”
“投奔一下亲戚吧……”
“……”
……恶鬼潮?
刚才那个,叫恶鬼潮吗?
恶鬼潮是夏无双被顾佩玖关起来之后开始出现的,所以夏无双本人虽然觉得可怖,但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站在村口,也不动,有个汉子背着沉重的包袱出来,夏无双吸了一口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那个汉子,“……你们这是在干嘛呀?”
那汉子块头很大,一脸横肉,虎目凶恶,一看见她挡着路,恶声恶气道:“帮人搬东西啊!”
原来是掮肩。
夏无双牵着两头鹿,讪讪一笑,“哦,那……能问您个事情吗?”
汉子把背上的包袱放下来,“嘭”的一声闷响,看上去里面的东西并不轻,他瓮声瓮气道:“问。”
夏无双有点意外,她还以为这人不会搭理自己呢。
汉子不耐烦道:“你问还是不问了?”
“他们为什么要搬家啊。”
那汉子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不善,“东边的村子遭恶鬼潮,这边不能住人了,不搬家难道要喂鬼吗?!”
夏无双打蛇随棍上,问出了最想问的:“恶鬼潮是什么?”
汉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突然问,“你是从海外来的吗?”
这地方离菱溪峰很远,但离海很近,也难怪这掮肩会出此一问。
“……算是吧。”
那汉子这才了然,虽然语气不好,但也没有刚才那种凶恶感了,“那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恶鬼潮是一个月前出现的,谁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所过之处,全部都是血泊,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
一个月前……?
夏无双想到了昨日看到的景象,胃里又有一点不舒服了。
“都说是菱溪峰掌门擅自制作傀儡,有违天伦,才降下这种惩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夏无双脸上蒙上了一层灰色。
“反正大家都这么说。”那汉子说到这里,有点怅惘,摇了摇头,把地上的沉重包袱重新搭到了背上:“我不和你说了,还要把东西搬走。”
夏无双望着离开的汉子,陆陆续续又有人走,村民脸上都是风霜,和一种不知道前方在哪里的迷茫。没有人搭理她。
她牵着两条蓝鹿,有些茫然的站到一边,不让自己挡了路的同时,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尴尬。
……顾佩玖之前,就是在担心这个吗?
外面风波已经如此,为什么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呢?
夏无双又想到了那个老人,她从袖中掏出了红符,微微将灵力注入进去。
一瞬间,红符上亮起了灿灿的金色纹路,和谐安详的气息透出来,带着一种说不出沉静感觉。
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安慰。
夏无双看了看手里的红符,又望了一眼被恶鬼驱逐的人们,似有所悟。
她离开了熙攘忙着搬家的小村子,来到了稍微繁华一点的小城,找了一家酒楼坐了坐,她来酒楼并没有喝酒,反而点了一碗清茶。
小二上茶的时候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是上等的丝绸,夏无双毫不怀疑他会把她赶出去。
但是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东西了,茶上来之后,她没有动,只是注意听周围人的谈论。
周围人的言谈虽然离不开菱溪峰和恶鬼潮,但也有些新鲜的消息。
比如楚王已经攻下了最后一个小国,择日便能登基,成为新皇。
又比如菱溪峰有位红衣少女与夏无双手下的第一傀儡打了起来。
“……”
夏无双手一晃,茶碗里的水差点飘出来。
清茶真的是清茶,里面连根茶叶都没有,她抿了一口,又把碗放了回去,点了壶好酒,和那正在谈论的人凑了一桌。
她收了心中的郁气,露出浅笑。
“都说见面即兄弟……小女子不才,和各位仁兄当不起兄弟二字,但美酒自应当见者有份。”
小二殷勤的将酒送上来。
千两的美酒,夏无双点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桌上人一看就是混江湖的,长得满脸横肉,但性格也都爽快,见夏无双身形纤瘦,美眸顾盼,内蕴暗藏,一看就是是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而且出手爽快利落,一上来点了酒楼里最贵的好酒,因此也没有起什么歹念,都纷纷道:“有酒有美人!好!”
“当不起,当不起。”夏无双笑了笑,与诸位分了酒后,方道,“我刚刚在旁边听到各位兄弟说菱溪峰的事……不知道最近可是又出了什么祸事?”
“唉,还不是那夏无双。”一个有些瘦的汉子叹了口气。
夏无双现在已经习惯从别人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了。她甚至还笑嘻嘻的问:“她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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