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鸾不做他想,擦干头发就去了艺诗房间。不知不觉,今天已经到了这次录制的最后一晚,一想到要与这样可爱的小精灵分开近一个礼拜,顾飞鸾很是不舍,便想着多陪陪她。
唐知意飞快洗完澡,几乎是小跑着出来,一把捞起沙发上的手机,连蹦带跳的上了床,钻进被窝开始双手狂戳屏幕打字。
此情此景实在是熟悉不过,仿佛回到了久违的大学,她每天晚上从图书馆回来,匆匆洗个澡便爬上床铺钻进被子。无他,盖因那些热血的呐喊,那些肉麻的赞美,当着他人的面儿,她实在是没脸子说出来。
因为所学专业的原因,又或许是提前得了记者的职业病,她当初好几番一时兴起,挥笔而就,洋洋洒洒数千言的文章放在自己的博客主页上。
现在博客早就没人玩了,但这些文字或转载或节选甚至盗取自用,依然以各种方式保存流传了下来。但凡在粉圈待的久一些的,都依稀知道有个叫“醋溜小黄瓜”的古早大神,从线上打call到线下应援,在当时那个饭圈文化还未兴起的时代,是妥妥的开创者。别看现在各种应援花样多,仔细想想,都是人家玩儿剩下的。
她博客的文章不多,也就两三篇,但好东西贵精不贵多,其生动形象的语言和激情飞扬的修辞,其中还有不少堪称“神来之笔”的段落,别说饭圈了,就是正儿八经的放到文学界,也没准能拿个作文奖。
时至今日,不少后援会里专门负责文案创作的,都喜欢拿醋溜小黄瓜的博客来学习研究一番,如何用最精炼的语句来夸最大的马屁。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些“神来之笔”,都是唐知意像兔子似的缩在被窝里指尖“突突突”的戳出来的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奇怪。古有凿壁偷光,今有被窝成才,正所谓时代在发展,人才在进步,就是这个理儿。
艺诗也很是不舍得两位漂亮温柔又知心的大姐姐,顾飞鸾到了她房间,又是缠着给讲故事又是互相说着日常上学休闲之类家长里短的体己话,顾飞鸾本以为只是多聊几句,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不知不觉一个小时便过去了。
聊着聊着,艺诗也实在是撑不住了,打着呵欠说了句“知意姐姐洗澡洗好久哦”,便悉悉索索的躺下,半眯着眼睛和顾飞鸾道晚安。
“晚安,明天给你做蛋挞,草莓味的。”顾飞鸾笑着给她关了灯,心里也暗自嘀咕,怎么不见唐知意过来。
同时看,这边主卧里,唐知意筋疲力尽的爬出被窝,憋闷许久,现在凉爽的新鲜空气涌进鼻息,她就如干涸已久的鱼儿终于回到了水中,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同时一边揉着指节和手腕。
唐知意无力地瘫倒在枕头上,一边揉手一边无力的心想到,以前兴致来了轻轻松松时速三千,爆完手速还能神清气爽的把被子一掀,然后接着折腾打几把游戏。同样是差不多一个小时,现在堪堪几页字,却差点没把她在里头憋死。
果然是上了年纪了么,唐知意叹了口气。
顾飞鸾一进来便看到她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旁边扔着个手机,屏幕还亮着,以为她又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额事,心下不易察觉的一揪,信步走过去:“怎么了?”
唐知意呆呆的看着纱窗外生机勃勃的飞蛾,咧了咧嘴,低声道:“人还是得服老啊。”
“啊?”顾飞鸾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微微一愣。
唐知意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那个,我说的是我,我现在不服老不行了。”
顾飞鸾更忍俊不禁,盖住镜头回到床边坐下,开始脱外套:“你跟学生似的细皮嫩肉,在我面前说老?”
唐知意目光涣散:“我已经二十七了,早就不是学生了。”
“我快二十九了,还是觉得自己特能打。”
早几年顾飞鸾还会在乎年华老去岁月蹉跎,而自己依旧一事无成,但当时光真正逐渐漫步到这个阶段,她反而愈发的趋于平和。二十九又怎样,九十二她也一样冲锋陷阵。
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顾飞鸾把外套放在床边,刚准备躺下,便见到唐知意旁边依旧还亮着的手机屏幕.
“五年,从龙套到配角,从地下室到工作室,从懵懵懂懂落魄毕业生到功成名就视后收视王,她靠什么上位?她靠寒冬腊月白面馒头矿泉水上位,她靠腰上一整圈的威亚旧伤上位,她靠十年求学五年拼搏厚积薄发上位!
你们在二十岁时可曾有过顾飞鸾那样的坚持?你们又有几个能在二十九岁时有顾飞鸾一般的成就?不过窝在阴暗角落空嚼口舌罢了!鼠辈安知飞鸾之志!”
顾飞鸾从头到脚被灌了一大桶酸酸甜甜的柠檬水,每一个细胞充盈得满满当当,每一个毛孔都舒展着,叫嚣着,连舌根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唐知意见身后半天没动静,回过头,见到顾飞鸾看到了自己的手机,顿时面色大窘,“啊”的惊叫一声便想收回手机。
☆、第33章
马上!马上把它拿回来扔掉!唐知意看着手机的一双眼睛堪比两只上千瓦的电灯泡, 恨不得瞬间把它给烧了才好。
“这是写给我的”顾飞鸾占据天然地理优势, 加之长臂一伸, 轻而易举的捞过了唐知意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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