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_党凤田【完结】(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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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三以卜家大恩人的身份也在这里吃饺子。目的是找机会发暗号,夜间前来。奇妙的是,卜三找云英,而盼弟找卜三。卜三给云英的暗号还没有发出,而盼弟却毅然约卜三夜间找她:不干不散!

  但是,卜三情急的是云英,不是盼弟。盼弟没自知之明——她只不过是个应急和填空的角色。

  闫少贤吃罢饺子,告别了姑姑和云英一家终于走了。云英难舍难分,一直送她到车站。车开人走,她,呆呆思念不已。闫少贤又勾起了她的初恋。她想起杨山伯那英健的身躯和俊秀的面容。。

  夜,十点了。云英在她那门板床上,如饥如渴地“辗转反侧” 。不管她睁着眼,还是合着眼,闫少贤的音容笑貌总在面前缭绕。她又似闻到了他诱人的男子气味,又像看到他羞红的脸庞。青春的激情,对异性的渴求,浪漫生活所带来的生理习惯,形成一股难以按捺的强烈冲动和不达目的难以罢休的欲望。

  在这个小院的另一个小屋里,盼弟也正在心急难捺的期待着。她正在青春鼎盛时期。卜宁的梆子脑袋刀条脸和四尺半身高所组成的丑陋形象,越来越使她烦恼。因为他不但相貌令人沮丧,就是连一个男子应给妻子的“温存”他也达不到。卜三模样虽丑,他到底是个精力充沛可使她满足**的男子汉。为了能自由自在地和卜三鬼混,卜三和姐妹俩合谋,把这个“武大郎”支到老家作小生意去了。

  西屋是姐姐,东屋是妹妹。这对八十年代初以不同方式跨进省城的亲姐妹,这对被时代深深打上烙印又与时代作艰苦拼搏的姐妹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曾作错了什么。她们在被人欺的同时却认为欺了别人,沾了便宜。她们并不以为在同城当厂长的二姐是个“高”人。她们不懂自己的人格价值,更不懂二姐令人费解的行为意义。她们把悲剧当喜剧来演。更可悲的是,她们不认识自己眼光的近视和思想的局限,走着一条羞辱的人生之路却引以为豪。

  咚咚,咚咚。轻轻的。刚能听到。啊?是他?

  云英对闫少贤的苦思,被轻轻的敲窗声所打断。听声音的节奏,她立刻明白外边是谁。

  她并没有“招”他来。此时此刻,并没有思念他,有求于他。

  但是对于饥饿难捺的人,有理想的山珍海味充饥自然美哉;得不到山珍海味,有人送来糠窝窝,也会来之欢迎,饥不择食。

  此时的云英,是“**”饥饿发慌的人!

  她轻轻开开屋门,他一闪身到了她屋里。

  一个“送饭”情急。一个解饥心切。

  一个忘情的只管填补一天来的**苦;一个不顾后果的倾泻嫖**。

  云英身下的门板床,发出吱吱的响声……

  声音,听不到了。

  形象,看不到了。

  思想,空白了。

  世界,不存在了。

  一切都化为淋漓的激动……

  咚!小门开了;啪,电灯亮了。

  盼弟立眉怒目站在云英的床头。上下两个脑袋,好似遭到五雷轰击,嗷一声,缩进被子里去。

  酸破肝气破肺的盼弟,双手抓住被头,奋力一拽,呼噜被子滑落在地。床上立刻露出两个赤条条的“褪毛猪”。惊慌万状,缩作一团,不堪入目。

  好一阵,卜三才从梦中醒来。他抱起衣服,趿拉着鞋子,好似挨了一枪的兔子,嗖一下冲出屋去。

  床上光光的云英,呜呜哭泣……

  第55章 两个“蜘蛛”掉下网

  文翔英一跃上台,立刻组建了厂长负责制的新班子,驾起日奔千里的新马车。但是,药厂还有一辆王清明驾着的蜗行牛步的老慢车。这是历史衍生的特殊而又现实的“怪胎” 。这两辆速度悬殊的马车,必须在一条大道上同向行驶。表面上看他们是同路人,同一目的,同一目标。但是两组人的人生观、事业观不同、学识素质差距甚大,领导办厂观点相左,利益结构相异,而且思想境界精神文明大相径庭。这样,两辆马车的存在和前进,必然要触动或削损另一马车所代表的各种权益。所以两班人员之间或急或缓或硬或软或明或暗的较量和斗争是不可避免的。

  文翔英像知道夏天有暴雨,冬季有飞雪一样深知这条规律。

  文翔英批评了人事科长尚金方的徇私舞憋行为。让他按期修订自然减员招工名单。但这个一惯擅于谄谀憸壬之徒,竟硬了胆子没听新厂长的指令。逾期三天没傍面。善于拉关系的刘关希,虽然接受厂长“命令”时,态度诚恳,识大局之态可掬。但至今也渺无音信。文翔英早就料到,这两个以攀龙附凤起家的人,在心里暗暗对比了两辆马车的力量以后,会得出她文翔英“无靠山无根基无经验气盛蛮干而最终没有好下场”的结论。一定投归旧营垒,不上她的新马车。

  她早作了调查,又听到了众多人反映,十多年来尚金方利用招工之机,无视国家有关政策,恣意为领导、亲友和送贿子女,安插了八十多名职工。在两个百分之四十和一次百分之二的调资中,撇开政策界限,死皮赖脸的给各厂长和关系网提级一百三十人。人要调走,他二年不理;谁要调换工作,他一拖再拖。谁不送礼,休想办成。

  刘关希掌管着房权和物权。这种权力,在中国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是比“听诊器”“方向盘”更“来劲”的权力,并硬朗朗地超过了“人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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