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人的大厂,每天都有人求他。他每每表面十分同情又焦急,但内心却乐悠悠,琢磨着对方可能用什么作“催化剂” 。不出血,要办事,傻瓜!
人类发展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有些中国人确实聪明起来,不约而同地知道此关节该怎么办。
于是现代家电洋玩艺儿,他家一样不少。就连李玉英用的雪花膏也是人送的。
他比别人高明的地方,不管他媳妇愿意或不愿意都得听他的。他老婆是个老实巴脚的本厂工人。她不愿让妹妹住在家里,二十一岁的大姑娘,整天和姐夫皮皮交交,她心里真不是滋味。每当她上夜班,家中只剩下他们俩个,她的心就更放不下。她多次想让妹妹回老家去。可是她总不好开口。
原来“雪花膏”和姐姐亲亲热热,说东道西。现在冷若陌人,很少交谈。
你看看,刚吃饭,又出去了。
第19章 黑旮旯的狂吻
今夜,天黑,北风带着呼哨,卷着沙尘,舔着马路,撞击着墙壁,摇着树木。这条新建的顺兴街,位置偏僻,行人稀少。这里距华荣制药厂有六站路。是情人约会散步的好地方。
在一个黑旮旯里,有两个黑影,一会窃窃私语,一会哧哧娇笑,一会紧紧拥抱,一会热烈亲吻。
两束汽车灯光远远射来。两人慢慢分开,一派正经地站在那里。灯光一闪;一个是瓜子脸姑娘;一个短脸、小眼、“地包天”小伙子。
车灯暗淡下去。两人又抱在一起。
男:“咱们结婚吧,冻死人的天,光在大街偷偷摸摸可不行。”
女:“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咱俩的户口都没弄来,都没正式工作。结了婚,吃粮咋办,住房咋办,工作咋办?总不能当一辈子建筑临时工,住一辈子亲戚家。”
男:“我等不得。弄户口要等到牛年马月,一晌不见你我就要疯了。”
蛇一般的紧抱,雨点般的狂吻。
女:“去你的吧,还不便宜死你,跟结婚还不一样,想怎么样就怎样!”
男:“明天下午姐姐和姐夫都上班,家中没人,你早些去!”
女:“不,你就没够,烦死人。”
男的又伸出嘴……
两束车灯又射过来。男的愤怒的骂道:“照你娘个腿,王八养的!”
男:“你一定去,你不知道,今夜我怎样难熬。”
女:“不!老这样瞎胡闹,出了事就麻烦了,我害怕!”
男:“怕什么?个人使个人的家伙,自己情愿,谁管得着。”
女:“骚嘴,离我远点。”
男:“姐夫忙着当官儿,姐姐忙着上班儿,哪有心管我的事。别看他们当官头脑灵敏,对这类事都傻头傻脑;你姑姑不是很亲你吗,她还怀疑你?就是她知道了咱们的事,也会顺着你,恋爱自由哇!”
女:“别你娘的胡弄人啦,恋爱,恋爱哪有这样的恋爱,比结婚还随便,纯粹是你娘的流氓!”
男:“别他娘的假正经啦,我们中国开放差远啦。外国男女都有睡觉自由,一晚上换一个,我们算啥!”
女:“哧哧,放你娘的屁!满嘴胡言。”
男:“若是我当了皇帝,首先开放妓院。女的就了业,男的开了心,国家赚大钱,比花钱盖工厂不强的多?”
女:“滚你娘的,你没别的心眼儿,开妓院让你姐姐先开,你去嫖,孬种!”
男:“你看一个个大大小小人物,穿得整整齐齐,装得一本正经,一到夜晚,啥他娘的花样儿都有,人,纯粹假正经,真骗人。”
女:“别臭嘟嘟啦,把我冻成人干啦,回家。”
男:“天还早,钻进被窝活受罪,睡不着。”
几个骑自行车的叽叽呱呱走过来。两人赶紧对站着。
一番脏话传来:
“这两个倒真格冻,豁着小命练‘功夫’”
“黑旮旯比热炕头暖活。”
“嫖人家的娘们比自己老婆快活!”
“嘻嘻嘻!”
“哈哈哈!”
男:“我跟你们老娘快活。一群杂种。”
女:“你不愿回家,咱找朱民去。”
男:“你又要找他,你总是吃里扒外。告诉你以后少跟朱民、王豹、高才鬼混。我没结婚就先当王八,我受不了。不然,咱就一刀两断!”
女:“狼心狗肺兔子肝花,我就看中你,他几个休想挨我。”
男:哄你姑姑哄得了,哄我可办不到。你跟他们的事,休想瞒我。上星期一晚上,你在朱民屋里呆了两个钟头,你当我不知道?”
女“:别你妈的王寇二起脚——连崩带炸。”
男:“你屁股后头有线。”
女:“谁?”
男:“不能出卖人。”
女:“好哇,你跟踪我,怀疑我,趁早,各走各的路吧!”
女的快步向回走去。男的赶紧追去。
男:“逗你玩哩,你当真?”
女:“……”脚步更快。
男:“我不是想管你,我是太爱你!你不知道,我一见你跟他们热乎,我心口就像小锤子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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