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大声惊呼:“我的钱包丢啦,有小偷,狗娘养的,把钱包掏走了。”
这三男二女悠闲自得往前挤着,前边迎面走来一位标致的姑娘:大眼睛闪着温柔的光,挺拔而窈窕的腰身,比电影演员还动人。三个小伙子一看,魂儿都飞出腔外,好像看到“七仙女” 。朱民两臂交在胸前,迎面挤上去。他交插的两臂故意压在人家的胸部,用手捞摸人家的**。那姑娘猛一扭身,脸气的发黄,愤怒地骂道:“流氓!”
“哎嗨,嘴干净点,这里是挤的地方,我挤你,你还挤我来哩。”
“没脸没皮的臭痞子,臭流氓!”
“流了你几回!”
“流你娘,流你姐妹!”
“这么大的包包,软乎乎的,不是什么好玩艺儿!”
“小伙子,说话文明点”!这是个戴眼镜的胖胖的青年人。
“狗抓耗子,碍你屁事,你别买好,人家不一定嫁给你。”
“你是什么东西,说话比放屁还臭!”
“打,打他个龟孙子!”胖小子一把抓住“眼镜”的前襟,挥动巴掌,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眼镜”怒眼圆睁,挥动拳头向对方脸上砸去。高才和王豹手疾眼快,配合默契,一人抓住“眼镜”的胳膊,一人耳光拳头一通猛打。
城市人精神极度空虚,大都有患“看热闹”的精神病。大街上如果有撞自行车的,或吵嘴打架的,那就是遇到了最过瘾的“节目” 。“看客”们纷纷挤向前,黑压压,乌沉沉,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拥着,挤着,张着嘴,伸着颈,瞪着眼,踮着脚,好似农村唱大戏。人越聚越多,越多越聚。堵塞了交通,忘记了回家,忘记了办事,忘记了上班。看得如痴如醉,而且不看出个究竟,决不退场。
今天,在这人山人海的农贸市场,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打斗,自然是看客们大饱眼福的机会。人们凑得比救火还急,呼啦啦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氏建筑队的“英雄”们,闲得难受。今日,二歪、王豹、高才、“十里香”和“雪花膏”聚伙游览省城农贸市场,一为观光开心,二为“练功捞钱” 。他们有一种虚妄的自豪感,英雄感。法规政策、道德观念是陌生的。粗野、愚昧、贪欲统治着他们的灵魂。他们认为自己的行为是聪明的,现实的,勇敢的。
或许这就是社会地位卑微低下,逆返和报复心理的畸形反抗!
今天逛农资市场,“洋秀才”和“丑小鸭” 没有参加。他们昼夜兼程,忙他们的书本。陈立君远在东光县。但朱民和云英为何没有到场?
正在紧张格斗的当儿,“雪花膏”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朱民和云英的影子。
“眼镜”对付三个“流氓”虽有满腔义勇之气,但终归力不从心。他白白挨了一顿耳光。怒气难消,骂道:“狗流氓,我通知派出所,把你们抓起来”……
“太不像话,就该抓!”
“调戏妇女,无法无天!不治一治,好人还能过!”
众人对这几个调戏妇女的“哥儿们”七嘴八舌纷纷责备,高才一看事不妙,脑瓜机灵一转,又来一招: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把事儿弄反了,是他调戏了她。”他指着“眼镜”和“十里香”
“眼镜”气懵了,他没想到这伙流氓来这一手:
“王八蛋,你们倒打一耙,血口喷人,我给你们没完!”
高才冷笑道:
“有争官坐的,有争钱花的,哪有争说被人调戏的,哎!你别嘴硬,有治你的地方,有教训你的时候。‘十里香’你说说他是怎样动手动脚的?”
“十里香”有些不好意思,怎能坏良心无中生有?可是事到如今,已经骑虎难下。如不压压“眼镜” 事就闹大了。
“你这个人趁着乱挤,在我身上乱摸什么 !你说去哪个派出所吧,走,走哇!”
“眼镜”看着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义正辞严”的要挟他,好似有一段冷红薯塞进嗓子眼里。
“你们男盗女娼,流氓团伙!”
王豹,二歪又拧住他的胳膊,踢他的屁股:“喂,大伙儿都快看这个流氓的嘴脸,把你送到公安局去,押你半月再说!”
“七仙女”扑向“十里香”就打,反被“雪花膏”一膀子搡了个趔趄。骂了声:“‘眼镜’的姘头儿,养汉没够!”
“眼镜”本想行侠仗义,吓吓小流氓,一走完事。没想到,反而被揪挨揍,落了个调戏姑娘的罪名。若被弄进派出所,多丢人现眼!那破姑娘一口咬定他动手摸他的**,必惹一身骚。拉扯时间越长,熟人看见的越多,影响越坏,跳到黄河洗不清。要叫最爱吃醋的老婆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和自己大闹一场,有苦难言呀。又想:越闹越僵,越闹火越大,越闹仇恨越深,说不定什么时候给自己两刀子。那何苦,可如灰溜溜逃走,那不成了真正调戏妇女的大流氓了吗!不走又被人揪打?如何了结此事?豁出去硬拼,自己哪里是三个人的对手,唉,这么多看客竟没一个打抱不平的,都他妈的白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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