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员暗暗念着阿弥陀佛,内心里感激心善的女接待。
“哎,英妹,床底下到底有猫没有?”
“啥意思,说没有就没有!”
“我看看行吗?”
“不行,床下有我用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们就不能看啦?”
“尿盆子,你看去吧!”
“英妹,你找找我那双解放鞋,明天一早我要练跑步,我记得放在床下了,你找一找。”
推销员一听,完了。他的心通通急跳,浑身汗毛都挓了起来。嘣,他的脑袋碰到床底。
“我说床下有猫,你硬说没有,刚才嘣一声,是不是猫捉住了老鼠,快看看。”
王豹捂着嘴,忍住笑,哈腰向床下一看,他故意吃惊的嚷道:
“哎哟,我的娘,下面躺着个死人!”
“你瞎说!”女接待偷笑着否认。
“弄出来看看。”
王豹哈腰拽住两只脚,用力一拉,把推销员拖到了当屋地上。
推销员的魂早飞出腔子。他打个滚爬起来,扑通又跪下:“三位兄弟,不要误会,我是来住旅馆的,我并没干什么坏事。不信你们问问这位女同志,她把我接来的。”
“放你妈的屁,来住旅馆藏在床下干什么?”
“英妹,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
“哼,我包也包不住了,他是来住旅馆的,可是来到这屋他便调戏我,要不是你们进来,说不定我被他糟踏了!”
“他妈的,你不想要命了,竟敢在老子家里作恶,我捅了你,”王豹掏出一尺长的杀猪刀子。
推销员抱住王豹的腿,一股劲磕头,喊兄弟饶命。
高才看了看大家,意思是该结束这场闹剧了,他说:
“你要包赔姑娘的损失,把身上的钱全留下滚蛋。记住在外不许提这回事,败坏姑娘名誉,听到没有?”
推销员原估计几个人非揍他半死不可。没想到要钱不挨揍,谢天谢地!他把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衣兜都掏了个遍,一共三十五元七角八。放下钱,灰溜溜而去。
三个男子,在“安乐窝”哈哈大笑。可是女接待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想她干得这是什么事呀?是人?还是鬼?还要不要脸?但她又一想,自己落了个小偷的丑名,已经威信扫地。如不立点功,给大家多捞点钱,别人还会对自己好吗?
高才说的好:别管是人还是鬼,反正大会餐又有了钱。
第33章 魔鬼收徒
刚过正月初十,省城人为春节准备的美味佳肴尚未吃尽,故然很少人下饭店改善生活。多似牛毛的出差游子,还没有和老婆孩子亲热够,仍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偌大的华新饭店,冷冷清清,食客廖廖无几。
但“江南春”雅座内,却喝五吆六,热闹非常。高才、王豹、二歪、朱民、云英、“十里香” 、“雪花膏”围坐一席,已吃喝了一个下午。个个脸像猴腚,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狂言乱语。桌上杯盘狼藉,菜汁酒液洒了满桌。他们又说又笑又逗又闹,好不快活!
高才对哥儿们的打拉聚散,争斗和好,随心所欲,计出事成。他首先出于三个女友对他不忠的报复目的,采取以她们为“老虎引子”骗钱手段,搞到了一笔活动费。又将这不光彩的钱作为调解组员矛盾、箍紧哥儿们关系的粘合剂。他深谙三个女组员的杨花水性、朝秦暮楚的脾气,便精心组织了这场大会餐。“两头叫驴”自被高才点化之后,深信独自占有某一个的企图是空想。在责人和自责的懊丧之余,只好采取逢场作戏的态度,来者不拒,有欲便求。自然对大会餐的机会不会放过。在餐桌上,虽然压在心中的嫉恨醋意,轻一阵重一阵往上翻,但都被美酒佳肴一次一次压了下去。在“五魁首哇” 、“两厢好哇”的吆喝声中,也挂上不自然的笑容。在你敬他喝,他罚我饮的热烈气氛里,在高才天才的导演下,“两头叫驴”虽然妒意难消,但在表面言归于好。
“十里香”经过再**思,也有好多灵悟。为争风吃醋,借故打云英,做得过了分。云英背后“夺人” 自已比她不更甚吗!无端骂二歪,不理他,自己对吗?嫌他不“专”于自己,而自己又“专”于谁呢?她渴望恢复和活跃与每个“他”的关系,需求昔日合伙玩乐的热烈场面。
“雪花膏”那丰满健康的体魄,亢进的**,对异性的渴求,简直饥不择食。她几乎钟情于每个“他”。能和男性一起作乐,男方虽缺乏热吻,无多惜爱,但她的身心却欢愉若狂。
云英被几个哥们儿紧锣密鼓的追求,好不容易培育起来的自尊心及自豪感,竟在几分钟内被“十里香”的几记耳光打到爪哇国去了。她在苦闷委屈和“痛定思痛”之后,感到当务之急,应是补救她的“错误”,取得“组织”的信任,恢复她的被宠地位。她无心也无力报复任何人。她不想作徒劳无益的“破案”洗刷自己 。她不再为蒙冤而气恼。她想要改变自己被众人鄙视欺辱的处境,最聪明最现实的作法,是任劳任怨忍辱负重地为“大家”干几件好事,敬告“大家”她不是“害人虫”,证明她的存在价值,她会为大伙带来欢乐、会餐、关爱。因而变得欢迎她,尊重她,亲近她,团结她。今日高才串连招集聚餐大会,众位哥儿姐儿们无不兴奋激动,踊跃前来。她的努力立功,初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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