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侵入他人电脑账户,发布私密信息……林林总总触犯了多少条法律林继桥根本不敢想下去。
“你慌什么啊?你觉得你家那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还是你把监控权限也给她了?”顾盼没好气地说,摸手机找陈溪例行问安。
林继桥草木皆兵,看到她发信息,伸手上去捂住屏幕,“不准说不准说不准说,不准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行,我不说,那你也别自己乱阵脚。你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会被当成间谍的证据。哎呀……这叫什么?热血上头一时爽,牢底坐穿火葬场。”顾盼开玩笑,“话说回来,你能帮税务局揪出这么个大毒瘤,说不定能对你网开一面呢。放心吧,林林,你进去我还是会去看你的。”
“我不能去坐牢。”林继桥瘪瘪嘴,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她要我等她呀。”
第五十四章
接到许安易的电话,顾盼停了三秒钟,确定对方不是手滑,才来到阳台。
“安易?”
“嗯。”
听筒一片寂静。
顾盼哑火,心想不是你打的吗,有话快说。口头上顿了顿,干巴巴问:“你们那边还顺利吗?”
“还好。”对面缓了片刻,“她……怎么样?”
顾盼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忽然意识到对面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继桥胆子小又有点听风就是雨,一个表情脑补了一整出铁窗泪,顾盼使出连哄带骗,安慰她说一没修改系统,二没盗取资金资料,三,国内法律也没那么完善,四……
眼看凭印象瞎掰的词用尽,林继桥脑袋一垂,倒是自己抱着小熊睡着了。
鉴于保密口令还在,顾盼隐去前情提要只说结果,“昨晚好像没睡好,刚刚去补觉了。”
“好。”
还不挂?
顾盼看看屏幕,确认打电话的是许安易。
虽自认不算舌灿莲花,但顾盼参与的场子从没这么冷过,她有点难受,小心翼翼问:“还有别的事吗?”
“等她醒了,让她回我信息,可以吗?”
“……”顾盼被对面的客气惊到了,内心警报嗡鸣,“林林很……很乖的,你别为难她。”
“我为难她什么?”对面反问。
“没、没什么……你回来了自己问她吧。”
许安易若有所思地放下手机。
打开微信,和卷毛的聊天框里最后两条信息还是她发的教堂照片。
知道是在补觉而不是故意不回信息,许安易定下神来。
陈溪这时发来信息:司机到了,直接来停车场。
许安易回:“好”。
然后切回卷毛的聊天框,输入文字:愿意吗?
点击发送。
*
登记处流程走完,卷毛已然人事不省,怀里抱着装进塑封的证书,紧紧抓着她的袖子,走哪儿跟哪儿。
醉归醉,不闹。
出门打车,卷毛比司机还先发问:“去哪儿?”
许安易刚报出酒店,没想到卷毛大声说:“去教堂。”
“回去休息。”许安易给她系安全带。
卷毛握住按扣不依,“我记过笔记,登记完要牧师和见证人签字才能生效。”
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许安易以为她酒醒了,于是忍不住笑,跟司机道了歉又补给他小费。
教堂就在婚姻登记处对面。
等红绿灯时,毛茸茸的脑袋不住往她肩上靠。约是因为鼻塞,嘴巴微微张着,间或冒出细细的呼噜声。
时间是凌晨两点,卷毛又困又醉,大半时间都是闭着眼睛亦步亦趋,却也还算顺利地填了表格,走过红毯。
主持婚礼的牧师满脸疲色,撑着精神和许安易交谈几句,便开始宣讲誓词。
可能是疲惫倦怠,也可能是见惯了醉酒后心血来潮的新人,看一方摇摇欲坠,出于体贴,牧师选择了最简单的誓词。
“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个女人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忠于她、尊重她、安慰她、爱她、守护她,直到永远。愿意吗?”
许安易在他话音落地前便说出了“我愿意”,和牧师一齐将目光转向对面脑袋垂到胸口,不知是不是站着睡着的卷毛。
牧师有意抬高声调,高声念出她的名字。
卷毛突然一惊,抬头怔怔地环顾四下,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她露出微笑,“是的,我在这儿。”
牧师担心她再睡着,抓住时机念完誓词。许安易听出他至少比刚才少念了一个短语,但这些细节不重要,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面。
卷毛没有立刻说出那句“我愿意”,反而慢慢皱起眉。
许安易屏住呼吸,心跳快一下慢一下,前额湿透。
一分钟像是过了一百年,卷毛清清嗓子,认真地望着牧师:“你漏了两个关键点。”
牧师没想到会被醉鬼指责业务过失,嗫嚅着嘴唇刚想开口问,被卷毛的连珠炮堵住了嘴巴。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健康还是疾病,贫穷还是富有,忠于她、尊重她、安慰她、爱她、守护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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