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雅,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永远不要再分开,好吗?”
迎上那深情沸腾的目光,梦雅觉得身体渐渐燥热起来,像棉花糖般柔软的声音几乎溶化了她的心,一股甜蜜蜜的滋味从心底喷发出来。
即使是眯成一条弧线的笑眼也藏不住那溺爱的光,人类所知的词汇也无以叙述这有如巨浪般汹涌澎湃的感情流动在心里。
虽没有极度亲密的行为,但有一种像奶油糖浆般黏腻的氛围周游在她们之间,看她们这情同姐妹的互动与交流,在旁的人看着也不由感到一阵羡慕。
晨起的日光才刚攀上半空,暖暖的光线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试图驱赶屋里沉沉的睡意,但其功力始终不及一下便划破祥和宁静气氛的电话铃声,叫梦里头的人即使走得再远也立刻被拉回到现实的起点。
熟悉的音乐声把盖下的眼皮像拉开幕布似的慢慢提上来,还没回过神,惊慌的感觉却蛮不讲理的涌进那一片茫然的意识,叫梦雅有如那蓦然想起今早有重要会议而又睡迟的职员,匆忙的从床上跳起身去接听电话。
不忍吵醒睡得正香的恩妍,梦雅将说话声量尽量压到最低中的最低。
隐约感觉到被单里的温暖随着几下的晃动而散开,一整晚缩在冷空气里的凉意,趁着被子掀开时即迫不及待的窜进来,一阵寒意冷醒了在梦中被牵制着的神志,惊动了眼睛睁开。
一度想盖下的眼皮还不如梦雅的脸色来得沉重,恩妍将黏在眼皮下的睡意轻轻揉擦掉,坚毅的意志力强把身体从床上拉起来,坐在床前望着她每天醒来第一眼都想看见的那个女人。
凌乱的头发让潜伏在优雅气质底下的狂野渐渐展露面貌,不带笑意的一双狭长美眸,媚艳流转的眼波里带着一丝凝重的气息,无论何时何地,梦雅怎么看就怎么美丽,恩妍的眼珠一粘上对方后就不愿再移开。
梦雅并没有特别喜欢小孩,可是当看见皮肤白嫩得像个小孩那样的恩妍坐在床上时,立刻激发了她微小得几乎不觉的母性本能,原本不带温度的眼神立刻变得柔和,宠溺的目光从弧度优美的眼角流露出来,看得出她是有多喜爱这大小孩。
刚睡醒一脸惺忪的样子让人感觉到一阵安心,仿佛环绕着她的世界里只有平和与快乐,那张不符合实际年龄的面貌证实了人类中确实有不老妖精,明明是同龄的女子,但梦雅却觉得只有自己在跟随着岁月的脚步前进,几年后两人恐怕又会形成一个明显的差距。
活力十足的阳光,在窗外闹腾了一阵后又结群爬进室内,昏沉的卧室立刻被照得明亮,渐渐上升的温度让身体的细胞也开始苏醒过来,这时候脑筋总算能自己操控方向,恩妍的思维倒退到一睁开眼的画面,让她想起了梦雅面有难色的表情。
“谁找你呢?”
“一帆打来的。”
梦雅第一次感觉到天堂与地狱是如此的相近,明明天使还在眼前,转眼却又被一个普通的问话将她推入火坑里,包围着全身的何止是烫手般的小事,这一次的问题恐怕也连累了一群人。
“希婕出事了,在医院昏迷中,据说是自杀…”
仿佛听见医生宣布了癌症末期的消息,震惊的程度让恩妍瞬间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这消息就好比一颗火雷弹突然抛下将脑袋轰炸开来,想法和思绪在游走的场面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一阵惊心的感觉悄悄地穿过了沉默的气氛,当两人从停顿的时间抽出来之后,立刻起身准备去做她们该做的事。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频密进出这家高级私人医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极度不安的消□□水味,每一口的呼吸仿佛都能感受到病人脆弱的气息,一条短短走廊让人有种一眼看到生命尽头的假象,越往里面走恐惧的面貌就越见清晰。
“醒来了吗?”
远远看见袁一帆的梦雅像迷途的路人看到前方有火光,连走带跑的朝前面的方向直冲而去。
当得知一个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时,那些所谓的恩怨情仇就好比一句无心伤人的话,早已经不多在意了,梦雅的心情就像每个有心来探病的亲朋戚友一样,期待能听到好消息。
乌云般的心事布满袁一帆整张脸,看她启齿想发言但又把唇合上的样子,仿佛吐出一个字也犹如百斤重的感觉,单从这张脸色也看不出会有什么好事,一个眼神交换后大家即心里有数。
雕像般美丽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上去无破无损,静态中的郑希婕像一朵将每根刺都藏起来的艳丽玫瑰,卸下了妆容的精致五官反而显得更平易近人,从窗外流窜进来的部分阳光,为那张干净而洁白的脸披上一层柔和的面霜,要不是身在医院,谁也不觉得这是个病人。
严肃与不安流动在空气中,这种气氛叫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出某种情绪的捆绑,而周瑜儿的样子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几岁的感觉,脸色暗沉得几乎连五官也模糊不清,甚至连肉眼也似乎能看见她忧愁的灵魂在叹气。
她坐在床边两眼直盯着安静睡着的郑希婕,虽是无声的眼神但却让人仿佛听到千万句祈祷的声音,如此迫切的目光似乎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躺着的人赶快醒来,一种像是超越经纪人身份的感情滚动在她情绪复杂的眼里,梦雅望着这情景,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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