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声,众人只听见空气中好像飞过一道尖锐的风声。
而后,林安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她的白衣飘荡在风中,怀中的长歌安然无恙。而林安,则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细看他额头上有一枚细小的红点,那是暗器造成的形状。可出手的,却不是百里晴迁。
晴迁搂着长歌,点了她的穴道为她平息疼痛,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呼吸还困难吗?”
柳长歌捂着脖子摇摇头,嗓子很疼说不出话。只是,她看天岚的目光却再也不会那样单纯了。
方才那一瞬间,天岚和晴迁居然同时出手,默契至极。
而在柳长歌落入晴迁的怀抱时她才发现,原来晴迁根本没有打算出手。因为杀死一个林安,本来就不配她出手。
天岚那把桃花扇并非是装饰,扇骨下有一道机关,一旦触发,暗器会追随目标人,至死方休。
林安死的很快,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就断气了。
可惜了,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如果李除云出手,一定不会像天岚这般“温柔”。他一定会让这个不自量力的狂妄人士领略到痛苦的真谛。
在长歌被救下之后,燕绍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却也毒发了。
李除云知道燕绍的身份,也知道这位大将军对于柳长歌是多么重要,于是他将燕绍扶起来对百里晴迁说:“堂主,你就把他交给我吧。”
百里晴迁此刻正想好好的为长歌检查检查,她不保准林安会留个后手暗中下毒。于是点头道:“辛苦你了。”
天岚早就准备好了房间,百里晴迁扶着长歌进了房,长歌贴在她的胸口上,说是一点也没吓着那是不可能的。
那冷冰冰的温度,好像一直在纠缠着她,就在她的脖子上,分分秒秒都有可能窒息。
此次有惊无险,百里晴迁特别交代了天岚,务必再仔细检查一品阁内外,不可再出意外。
此事是天岚的疏忽,若长歌因此受伤,她万死也难辞其咎。看来,一品阁有必要打扫打扫了。
长歌弱不禁风的身体靠在晴迁怀里,对于晴迁上次说的那件事,她仍然心有余悸。“看来凛严,未曾斩草除根。”
百里晴迁道:“他是嗜血刀的宿主,嗜血刀拥有一股超脱世俗的邪力,罗刹堂被灭之事已经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波澜。可能有些人,也按捺不住想要夺取此刀。毕竟,刀魔的传魂,是那样的吸引人。”
“那昆展群呢?他也想要这把刀?”柳长歌唇瓣苍白,脖颈隐隐作痛。
百里晴迁为她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无碍后,轻轻拍了拍她背:“安心休息,别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也不必去管谁会得到那把刀,因为这与我们都没有关系。”
长歌伸出手臂环住晴迁的脖子,头依然贴在她的胸口上:“那你陪着我。”
小丫头片子!百里晴迁看透却不拆穿,温柔一笑:“好。”
两次失手,居然会失手了两次!
弗元清回到龙隐宫后将自己关在殿里,半步也没有踏出过。
宫人们战战兢兢,一些南疆术士联合商议,若要为南王分忧,那就必须要诛杀逆贼。
原来柳氏的余孽不过是南疆人口中的逆贼,他们可是忘记了,他们才是侵略别人国土的贼!
龙隐宫这个地方是有回忆的,然而更有意思的地方却是皇宫的西南方向。那里曾经是皇后的住处,一代奇女子啊!
弗焯站在繁花之中,望着那座幽静典雅的楼阁。清风吹来,花瓣飘落在掌心,他轻柔地捻动脉络。朱唇一笑,似乎这里曾经有一个美丽的故事。
可是无论发生什么惊天地的故事,那都将成为一个历史。
花瓣落在他的肩上,他没有拂去。真想不到,中原的皇宫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甚至在这里,感受到了她的气息。也许曾经,她在这里常驻过。或许常驻过的人,不仅仅只她一个。
弗元清盯着儿子的背影,眼神复杂。忽然开口道:“本王从来不知,本王的儿子,居然还有这般细腻的感情。”
弗焯一点也不像南疆人,或许他有南疆人的特征,那就是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像两颗珍贵的蓝宝石,在夜里闪闪发亮。
这是他唯一像南疆人的地方。而他优柔寡断的性格,忠贞不二的情感,却,一丁点也不像弗元清。
弗焯显然吓了一跳,没想到父王会躲在他身后,他连忙让步行礼。
弗元清走在他的前头,两人漫步在长歌亭中。“焯儿,为父想要交给你一件事办。这件事关乎我南朝的兴亡,你愿意为父王分忧吗?”
弗焯隐隐觉得,此事与她有关,便问:“父王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弗元清冷笑一声:“柳氏,丰州。柳长歌和百里晴迁在丰州,我要你带二万精兵前去,绞杀她们。”
“什么!”弗焯震惊失色。
晴迁在丰州!而父王,居然要他去诛杀自己的王妃:“父王,她可是您的儿媳!”
“是吗?她真的是吗?”弗元清盯着弗焯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她处处与我作对,是我们弗家的仇人!一年前我可以逼死百里墨,一年之后,我为什么不能斩草除根?焯儿,不要感情用事,为父王办成此事,你想要什么女人,天下间自可去取!百里晴迁,她不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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