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眉霜松了口气。旷远却又问到他的头上。他笑着说:“我叫飞霜。”
旷远不觉地敛眉,总觉得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西风,飞霜。你们的名字真特别。好了,去沐浴吧。天黑之前,我们就出发。”
暗夜里的南疆王宫,有一种孤寂萧条的感觉。那种古色古香的美感只有在心情舒畅的人眼里,才能发挥到极致。可对于她,还是算了。
她落脚之处,就是南疆王的寝殿。慕凤阁。
不知为何,她盯着慕凤阁的匾额,内心涌起一股戾气。她真的很想把匾额拆下来,亲手拆下来。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停留在慕凤阁外已经好一阵子了,因为今晚,她想看一场好戏。
月影西移,夜光隐辉。云端里的祥和不在那样照耀着她,她的脸孔,她的身体,被清风吹进了黑暗。
一声若隐若现地轻吼如山涧的隐风,忽然灌进她的耳畔。她唇上的笑容,如此嘲讽。
“凤儿……”
“凤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寝殿里暧昧气氛环绕,绫罗纱帐飘然乱舞。烛火沸腾,将帐内那具挺拔的身躯映照的十分朦胧。
“冕下……”这娇喘的声音并不是那么尖锐,从中能够听出一种清润,温雅。
也许南疆王的秘密,就是这个吧。纵有后宫佳丽三千,这十年来,他却独宠一人。这人并不是后宫的人,而是他身边的内侍,一个男人。
月冷风高,她又忍不住想喝酒了。每当暗夜来临,她的酒瘾就会犯。
她身姿腾空,悠然地斜坐在凭栏处,观月。眼是观月,耳是听风。可是风声,哪比的过里面那场激情四射的戏码。她并没有这种嗜好,只是十年前,她离开过这里一次,于是今晚,想来故地重游。顺便探一探这王宫里的秘密。
在南疆王浑噩之间,呢喃出那句亲昵地称呼。让她的心,顿跌谷底。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仔细分析过曾经,曾经他们离开的原因。那么结果,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呢。聪明人,有时候也同样会愚钝。
暧昧气息不间断,弗元清今夜似乎很有性致。一遍又一遍的索取,毫不停歇。软在他身下的男子,有些气若游丝,满口求饶。可惜他不是弗元清心里的那个人,弗元清从来也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待。他只不过是弗元清的一个发泄工具而已,就算被王做死在床上,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男子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单,一声轻吼来自背上。他终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烟花,在黑夜里绽放它的美好。青丝拂肩,雪白剔透的光泽,让弗元清爱不释手。“凤儿……”
他叫凤儿,也不叫凤儿。他之前有名字,但被王收服之后,便改了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凤儿是谁,但绝不是他。他心里一直都很疑惑,王究竟把他当谁了?是不是那卷竹简的主人?
来自肩上的疼痛让他清醒,凤儿勉强绽开欢颜:“王,您尽兴了吗?”
“还没有。”弗元清的眼睛一直盯着凤儿的侧脸,他们一直都没有分开,一直都紧密地贴合。他在他身体里,也像在梦里。
凤儿的模样很像她,也许是因为这一点吧。可他不会忘记,那个夺走他爱的人。
在凤儿惊呼之中,新一轮的欢爱就此展开……
天光掠影,廊前凭栏处有她的影子,柔柳树梢旁有她的足迹。在这王宫内廷里,她像个畅游在瀚海中的自由者,她想去哪就去哪。可是,当她来到一处陌生的别院时,或许,南疆王宫里,真的没有她熟悉的地方了。
他站在黑暗里,不动声色。对于她今夜的所作所为,他了如指掌。只是她没有动作,他也就没有动作。
她仍旧是一身洁白,站在风月里。清澈的眼眸,却泛起了一层水雾。仿佛时光倒流,他站在她面前,轻抚她的长发。轻柔地呼唤她一声:“迁儿……”
百里晴迁闭眼稳定情绪,感觉心跳也在这一刻停止。她捂着心口再次睁眼,想要将他看个透彻。可他却不见了。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想念过她吧!百里晴迁感觉好疲惫,月影下的落寞脸庞,是前所未有的惆怅。风乱了,她也不见了。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赤裸男人被吸干精血魂归西天,旷远的表情仍然是冷漠的。一只小小的蝉蛊,居然能吸纳这么多男子的精气。阴盛则阳衰,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弗瑾月也不怕这只蝉吃多了撑死?
然而这里的一切,都那么污秽不堪入目。就此,落在两双清明的眼眸里。秦西风和敛眉霜同时皱眉,这个小细节却被弗瑾月发现。
弗瑾月扭了一下妖娆的体态,就像包餐一顿后的慵懒,然而她妩媚又锐利的双眸,却闪过一则诡异的芒。两条美腿白皙修长,在薄衫中若隐若现,勾引着某人的眼球。
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死在她身上,而那两个男人却如此镇定。换成别人,早就惊慌失措的逃跑了。他们的表现,很反常。弗瑾月朝他们二人勾了勾手,“你们过来。”
秦西风和敛眉霜对视一眼,那边有旷远虎视眈眈,这边有弗瑾月蛇蝎手段。此战局,究竟结果如何……
南疆王宫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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