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喝酒,没有酒就没有她。她离不开酒,这与她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但此刻,还不是回忆过往的时候。“看来我只有再探王宫,才能知晓当年,父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相见而不能团聚,我怎会让这种遗憾,发生在我们一家人身上。”
“晴迁。我不许你冲动。”凤舞子轻声呵斥。
百里晴迁不是冲动的人,但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永远淡定不起来。她起身望着夜空,繁星闪耀在她如水一般的眼眸里。这十年来她只能用无尽的思念来坚持,到最后,却只有孤独才能诠释所有。
她不想再孤独了,不想让这个原本应该完整的家,再支离破碎。“母亲,您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冲动。在查明真相之前,我会在这里先等一个人。”
凤舞子当然明白,百里晴迁要等的人是谁。于是半开玩笑道:“你们分别也有半年了,这半年来,你一直和云海在一起。难道就没有日久生情?”
百里晴迁眉梢上挑,转身伏在母亲的双膝上,扬头温柔地看着她:“云海已经找到了归宿,而我的归宿,永远与他无关。母亲,长歌很孝顺的,你一定会喜欢她。”
凤舞子伸出手,轻抚晴迁的发。这额头上的白发,却让她心疼。纤长细指绕雪丝,离别之伤夜白头。凤舞子怀着愧疚之情将晴迁抱在怀里,心疼至极。“你喜欢就好。”
轰隆一声巨响,可谓是开天辟地。整个修罗山都在这声巨响之下隐隐颤动!
“中原人!”旷远惊怒之声直冲云霄。而弗瑾月,则披着薄衫满脸羞怒,与旷远站在一起。两人万万没想到,中原的武林高手,居然混入南疆,上了修罗山。
没办法,他们就是想继续卧底也不行了。因为这个弗瑾月手中的蝉蛊,太能吸噬精血了。不一会的功夫,那三十多个处男,全部死在蝉蛊的嘴里。他们就算再能忍,也不能把性命拱手相送!
于是,秦西风的西风刀不在手中,可是敛眉霜的长鞭却贴身安置。此番较量之下,与旷远打个平局。但是弗瑾月的手段,他们还没有真正见识过。
耳边响起了轻盈地蝉声,这蝉声仿佛越听,意识就越模糊。
秦西风高大的身躯险些栽倒在地,他看到了什么?刚才那一瞬间,就是蝉声响起之时,一抹绿光从眼底划过。然后,他的世界一片粉红。
百里晴迁?他居然看到了百里晴迁。百里晴迁在烟雾缭绕的竹林里对月饮酒。粉红色的天,粉红色的月。百里晴迁一身白衣,如雪的发,墨黑的眸。在他漆黑的眼睛里,都成了一片粉红。
他想伸手抓住她,却扑了个空。“百里晴迁!”
“你清醒点!”一声轻吼摧毁了粉红的世界,秦西风晃了晃脑袋意识清醒。却看见敛眉霜紧皱眉头的样子,他的样子好像也挺狼狈的,难道他也见到了百里晴迁?
弗瑾月不屑地抚摸蝉蛊,口中发出银铃般的嘲笑,“你们两个呀,真是够了!连喜欢的女人都一样,口味真是独到。看来百里晴迁还有点能耐,竟能招来两个如此英俊儒雅的青年才俊。而且武功奇高。这一手鞭法,都可以与西域那位相较量了。”
西域那位?她说的应该是苍山雪云鞭的传人,雪凌霄。
此刻没工夫与她废话,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敛眉霜与秦西风此刻默契的不得了,修长身姿无风而动,眨眼便已遁入雾中。
“想走?哪那么容易!”旷远低吼一声,手臂一轮,一柄幽光弯刀在空中滑翔出一道椭圆形弧线。
雾冷风凌。一股强劲的气力从二人背后直追而来。那弯刀很长,足有七尺长度的弯刀掠影,下一刻,便混合着微亮的天光摄入二人眼中。如此凌厉强光,险些将他们刺瞎。
旷远的唇边,终于露出了残邪的微笑。但这微笑,却只在他唇上停留了片刻。因为他看到了一道雪白的光。光线晶莹剔透,莹白如雪。而苍天,也像是配合他的来临般,飘起了轻盈乳白的雪花……
弗瑾月敛眉吃惊。是他!
一辆青蓬简易的马车疾行在官道上,素帘飘荡,车内端坐着一位清眸微敛,眉目祥和的少年。一袭白衣,风雅翩翩,手执折扇,清俊非凡。
马车的颠簸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到达目的地,怎样都可以。只是马车外的两名车夫却相视一眼,公子这样,他们很担忧啊!
长途跋涉的前往凌峰堡,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然而,公子的身体,恐怕也吃不消。
左边的车夫轮廓硬朗,剑眉星眸,灿笑间露出一口雪白牙齿。他的笑容是那样的亲切,那样温暖。若非知晓他真实身份,恐怕谁也想不到,当今皇朝一品禁卫军统领,会甘愿当个车夫。他正色地说:“你还是进去陪公子吧。驾车这样的事情,你不在行。”
“谁也不是天生驾车的料,总有第一次嘛。再说,我不想进去打扰公子。”这位车夫眉清目秀,一身儒雅气息环绕。他的笑,却是淡然静逸。让人看了,会情不自禁的生一种亲切感。
燕绍爽朗一笑,斜眼盯着陈明哲:“我实在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让你跟着呢。”
陈明哲抚了一下白皙手掌上的勒痕。其实内心是幸福的,能与公主一同出来。去哪里无所谓,只要能跟着公主。因为临走之前,他向公主言明,陛下所中的蛊毒,只有以毒攻毒才有解。就像上次用九尾灵蛇以毒攻毒一样,但这次的情况不同。陛下中的蛊毒,除非找到蛊主弗瑾月,才有可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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