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元清眼中精芒爆闪,内敛的眉目,似乎荡了一丝诡异的波痕。
百里山庄迎来一位客人,就是弗元清。
百里墨手执医书,静静翻阅。而弗元清,则跪坐在对面。
百里山庄没有椅子,甚至这厅堂里,连一张桌子也没有。百里墨不愿摆弄多余的家具,越简单越好。所以,百里山庄大部分面积都是空荡荡的。
弗元清喝着百里墨泡的茶,他亲自给自己泡茶,明知其来意,却不言不语。好个药王百里墨!“我是来宣战的。”
百里墨挑起眉,眼睛不离医书,语气淡而平静:“初次见面,你我好似并无仇怨。你为何对我宣战?”
弗元清笑着伸出手,手掌上有一片黄金叶。“这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也只有两条路,一是离开这里,永远不再见凤舞子。二是答应我的战约,明日午时,西郊皇陵决战。”
百里墨已经明了,这才放下医书:“原来你是为她而来。”
“如何,你只需做出选择,不必多言其他。”弗元清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之前一直想挑战以医术闻名于世的药王百里墨。现在有个天大的好时机,他自然不会放过。
况且,百里墨的存在已经影响了他和凤舞子之间的情感,百里墨,不能留!
一声天外传音入了耳,百里墨的表情忽然变了,眼中的温和化成了宠溺。“好吧,我答应你。明日午后,西郊皇陵见。”
给他传音的人,就是凤舞子。她对弗元清很了解,大概知道弗元清今日会来百里山庄叨扰。于是在弗元清走后,茶未凉,她却像一阵风般飘进来,坐在百里墨的对面。
她拿着弗元清喝过的茶杯,不在乎地饮了一口。
只是这个举动,却让百里墨的眉头皱了一下。风过无痕,啪。茶杯摔得粉碎。
凤舞子呆愣了一下,盯着摔碎的茶杯。回神过来时,百里墨已经重新为她沏上茶,递过来。她接过后问:“你的命属于我,你不应该接下他的战约。”
百里墨却只淡笑地盯着她手中的茶杯,“喝茶。”
凤舞子喝了一口,感觉比方才的温茶味道要好。她却质问:“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百里墨不再看她,又执起医书翻看,“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凤舞子气的岔了气,一把掀掉他的书,冷冷地瞪着他:“百里墨,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
百里墨说:“你错了,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凤舞子一愣,“你说什么?”
百里墨神色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但他眼中的情感,却是真诚的。他真诚地对凤舞子说:“你的画吸引了很多人,包括我。我爱你的画,更爱你的人。但如今,有人自认比我更爱你,于是对我发起挑战。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拒绝。”
他求爱的方式,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糖衣炮弹。而是坦白的告诉了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叙述。这样的表白,恐怕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方式了吧。
凤舞子异常清醒,百里墨就是想要她清醒。因为百里墨此时清醒的诉说一件肯定的事,他肯定他的情感,不会付诸东流。同时也在等凤舞子的答案。
凤舞子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只是想明白了,才会鼓起勇气来百里山庄。
她来百里山庄,并不是空手而来。她是带着她的画来的。
她把画卷递给百里墨,脸上的微笑,令百里墨联想到四个字,举世无双。“这是我的答案。”
百里墨开怀大笑,他今天特别高兴!他接过了画却没有立刻展开。而是笑看着凤舞子:“我猜,这幅画应该是你的作品中,最平实的一幅。但却倾注了你的情感,我会珍藏的。”
凤舞子扬起眉梢,冷哼道:“百里墨,你是最不浪漫的人。”
他们定情了。
没有任何花俏的礼物,他们彼此却心意相通。凤舞子赠了他一幅画,他给凤舞子泡了一杯药茶,具有强身健体,巩固气力的功效。如此简单,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的情真意切。
在第二天正午之时,百里墨如期邀约,准时到达西郊皇陵。
看着冷风里的男人,他背着自己,挺拔的身躯,华贵的服饰。
百里墨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些东西对此战,没有任何意义。
弗元清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却在百里墨身后,看到了凤舞子的身影。
百里墨没想到凤舞子会来观战。可是她,并不是来观战的。
凤舞子与百里墨并肩,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对弗元清说:“这场交锋,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心已有归属,元清,罢手吧。”
弗元清不可置信,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在一起了?这一刻,他控制不住情绪:“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情感,牢不可破。可未曾料到,你一直都没有把我放心上。究竟是何时,你变了?”
凤舞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没有必要。她是与弗元清有些交情,但也没那么深厚。是弗元清自作多情,将她当做知己。她不愿解释,却并非默认。今日,她就要当着夫君的面,把话说清楚。“君子之交淡如水,说的是我们之间。而百里墨,却是我身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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