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使用催眠术,会耗费大量的内力,她通常不会轻易使用。
难道父亲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催眠术?
斜面清风吹来,惊动了下方的百里墨。百里墨仰头望去,一股凌气从眼中迸发而来。树枝轻折,陨落无痕。
他的思绪静下来,闭目养神。
而另一边的树杈上,百里晴迁皱眉:“方才差一点。”
司马云海讪讪一笑,悄声说:“我的轻功造诣当然比不过伯父,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他的耳朵。幸好,你的反应比较快。云海这厢,谢过了。”
“别跟我来这套。”百里晴迁瞥着他,忽然一计上头。
司马云海知道晴迁有主意了,于是附耳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他险些一头栽下去。“妙计!”
☆、第 26 章
司马云海这声“拍案叫绝”的声响,立刻引起百里墨的关注。凌风来袭之际,司马云海却含笑着迎风而上。折扇乘风,在空中旋转。他本人,则已稳立百里墨对面。
百里墨一手掐住司马云海的脖子,另一只手接住折扇。只是他手掌的温度是冰冷的,比寒冰还要冷上数百倍。
司马云海却笑的灿烂,由于脖子被掐紧,他只得脸色涨红的憋出一句,“伯父,仍是一如既往的强!”
百里墨对司马云海的话无动于衷,忽然将他甩飞,看着早已来到面前之人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
百里晴迁唇上淡笑,一双清澈的眸,此时此刻全无聚焦,瞳仁里的景物好像在慢慢的扩散。带着百里墨的眼神一起涣散。她在他的世界里,看到了一场很不平静的幻象。
他与他之间,仍然约定在西郊皇陵。
而如今的弗元清,早已今非昔比。他带着他的大漠铁骑,在中原的边境上开辟了属于自己的国土。名为南疆。因中原东南部的疆土而命名,倒也贴切。
弗元清是南疆第一个创立者,在中原,便等同于太上皇般的存在。
然而百里墨却并不关心这些,他今天来,也并不是来与弗元清打架的。
十年了,他们约定之期已到。百里墨却说:“我来赴约,不在胜负。而是来告诉你,你所有的执着,都是没有意义的。”
弗元清背立山巅,百里墨注意了他的手中还攥着一卷竹简。上面的字迹太熟悉了,是凤儿的字。
弗元清转过身,将竹简展开。上面写着的经文。他盯着百里墨,笑声有些诡异。“这卷经文,是她抄录的。你觉得如何?”
百里墨看着经文的内容,确定这字是属于凤儿的,可是这内容,为何……
他是个平凡人,也没有想过去参佛。他却意外凤舞子会写这么一卷奇怪的经文。
百里墨不知道的是,这卷经文,是十年前,弗元清连哄带骗让凤舞子抄录的。
弗元清自然有他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让百里墨,尝到比他痛苦一百倍的滋味。这卷经文是专门送给百里墨的,百里墨心静,非常适合读。
越心静的人,就越能参透经里面的大意。百里墨不是很淡然吗,淡泊名利,不被世上任何一种诱惑所迷。但是凤舞子,却是一个突破口。
弗元清的确猜对了,百里墨是懂经文里的内容,他上了弗元清的当了。
越看,他的神智就越不清醒。在浑噩之间,他挨了弗元清一掌。
他倒在地上,神志不清。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会看到凤儿的影子。凤儿在参禅,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是弗元清!
百里墨仰天怒吼,一张幽绿色的罗网当空罩下。将他的灵魂锁紧!
在危急关头,百里墨的意识终于有些清醒,但是黑暗离他太近了。他满脑子都是一串串的经文。可怕的经文!
“凤儿……凤儿!”
“别离开我!不要!”
百里墨疯了,疯狂的喊叫!
看着百里墨的样子,一抹窒息的快意出现在弗元清的眼里,他狰狞的笑着,邪恶的笑着,诡异的笑着!
她双目如泉眼,在昏暗光线的折射下,泪痕遍布。浑身剧烈颤抖,看的司马云海痛心至极。但司马云海却没有出声询问,因为他知道,晴迁一定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这是伯父早年的经历,他帮不上忙。
百里晴迁的手指点在百里墨的额头上,将他脑海中的往事一丝不漏的通过幻影编织成景象。历历在目,痛彻心扉!
她终于坚持不住了,随着百里墨一声低吼,她被震的后退两步,手臂疼的发颤!
司马云海连忙扶住她,百里晴迁捂着手臂,痛苦又心疼地看着父亲。
百里墨纵横一步,掌力惊人!
百里晴迁仍然不肯接受事实,司马云海却看的心惊肉跳。在那掌气袭来时,抱着晴迁急闪退避。好在乌云遮日,百里墨的行动慢了一步,这才让他们安全逃离。
两人回到祥云楼。
百里晴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半个时辰后,终于勉强的突破悲伤的情绪。只是手臂仍旧疼痛至极,明显已经骨折了。
司马云海埋怨了一句“伯父到底怎么了?千不该万不该,他都不该对你出手啊!”然后小心翼翼地为晴迁接骨。
她不怕疼,她现在只想让父亲清醒过来。恐怕只有得到那卷竹简,才有可能唤醒父亲。那卷经文,应该还在南疆王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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