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封建传统的思想,什么领土到最后必须传给男子。在他的认知里,弗瑾月这个女儿可以担当大任。只是月儿最近有点不听教诲的意思,去了中原那么久,终于是回来了。
好不容易昨晚见了面,她又匆匆返回修罗山闭关。对于她的母亲,她更是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便急着上山了。为什么那么着急?南疆王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女儿,太任性。不过,任性一点也好,有主意总比没主意强。
金鹰宝座上的冷面男子一身纯黑色绣蟒长袍,穿的是雍容华贵,邪气无边。双鬓白如雪,深眸却像是黑暗之潭里的幽光,闪烁着锐利的锋芒。他五官深刻棱角硬朗,因为唇角总是若隐若现地勾起,虽面容偏冷,但这个举动,却让他的整体线条变成一种柔和的形态。
他就是南疆王,弗元清。
此时弗元清手中托着一卷竹简,淡淡地目光在悠远的字迹上扫过。大殿里悄声无息,殿中央立着一名灰衣内侍,约莫二十余岁。他是南疆王的贴身内侍,从小便服侍在南疆王身边,对南疆王的喜好和性格十分了解。
此时南疆王并不是真的看文章,而是在思考问题。每当南疆王思考问题的时候,他都会托着一卷竹简,逐渐被悠久历史的长河洗刷的淡了字迹。但他仍然喜爱,为何?冕下为何独独喜欢这卷竹简,这是他永远猜不到的秘密。
半晌之后,弗元清将竹简轻轻地放在桌上。内侍见此立刻禀报:“冕下,送给旷大人的舞姬已经准备好了,是我亲自挑选的。”
“既是你挑选的,那必然是南疆最美的,送过去吧。”弗元清对这个旷大人真的是宠爱有佳啊。他很了解旷远的喜好,不就是美人吗,南疆别的没有,女人多的是。让他一次玩个够!
莺莺燕燕的花园里上演着一出别具一格的舞会。男子醉眼朦胧,神态轻挑,俊美的脸上挂着邪肆的笑容,摇摇晃晃地穿梭在舞姬之间。一会搂住一个亲一口,一会歪在人家怀里挑逗一下。
然而他无论怎么歪着斜着,或者摇摇欲坠,他手中这杯满酒,却半滴未洒。他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全是美人的倩影,他本是西域大将军,却在败军之后,逃到南疆过起了堕落的生活。可悲,可叹啊!可是,他现在却如天堂一般,就算堕落,也是享受的堕落,醉生梦死的堕落。
啪!酒杯摔的粉碎。舞姬们惊叫一声停了动作,纷纷聚到一起颤抖地望着那个忽然变成冰冷修罗的男人。
“你们怎么停了呢?嗯?”旷远敞着前襟,强壮的肌肉暴漏在光天化之下,他却不在乎地冷着脸,邪肆地扫视这些女人。“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你们居然停舞,是不是没把本将军放在眼里?嗯?”
撕拉!“啊!”一个颤抖的舞姬被旷远捞进怀里,他邪恶地抬起她的下巴,眯眼笑道:“你们真是无趣啊,南疆王就派你们这几个软弱的女人过来,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咔!舞姬瞪大眼睛,下巴已经脱臼了。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扔出去,撞在墙上时,骨骼扭曲了一声。她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一道光影穿梭在舞姬中央,像是风一样,来到旷远身边。她如花般的容颜上朱砂未干,殷红的朱唇,却贴在了旷远的脖子上。“将军,您真的好威猛啊!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了冕下送给您的舞姬,您就不怕冕下生气吗?”
旷远眯着一双邪气的眼,一把将女子搂在怀里,明明是在微笑,可说出来的言语,却是那样的冰冷:“前提是他生气之前,你们需要活着走出我的府邸。”
她很香,身体香,发丝也香。然而这香味里,却好似隐藏着另一种味道。旷远眯着眼,嗅着她的味道。却见女子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不会认为她在对他暗送秋波,那眼神里闪烁的光,居然是绿色的。
那些舞姬早已晕过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女子和旷远。旷远忽然离开女子,一掌劈过去。轰!女子的笑容在翻腾的内气里若隐若现,妖娆的神态,窈窕的身材,像一幅浓情的水墨画,在残风中粉碎。
旷远满脸震惊,眼睁睁看着女子像是水纹涌动般消失了。药味却越来越浓,浓的呛鼻!旷远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眸里划过一抹厉色,忍着怒气低吼:“南疆王到底想干什么?”
祥云楼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身穿儒雅蓝衫的俊朗男子,微笑如阳光般灿烂。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并不多见,他只有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笑。
在某人眼里,却成了花痴。她优雅地端着酒杯,嗅了嗅味道,浅尝半口,撇了撇嘴,“南疆的酒,真难喝。司马大公子,你究竟是怎么咽下去的?”
“哎呦,探究这个多无聊。难喝就别喝了,来吃点心。”司马云海将点心盘推到女子面前。
“干巴巴的,不想吃。”女子偏过头,眼里依旧是风景如画。半晌,叹息一声:“还是喝茶吧。”
“有我在,你就别想整天泡在酒缸里!”
“晴迁!你若喝酒,就不许亲我!”
“满身酒气,你这个酒鬼。再喝我就不要你了!”
蔚蓝的天空里,白云飘散,长歌的容颜也相继散去。淡在她清澈的眼底,却深深地印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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