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展群终于走了,虽然他舍不得。但他必须走。
柳长歌挽着晴迁的胳膊,目送他离去。忽然说:“我是该轻松轻松了。”
百里晴迁笑道:“难道你现在很累吗?”
“不累。”柳长歌摇头笑:“只是盟主这顶高帽子扣的我头沉,还是还给它原本的主人吧。”
在昆展群及时赶来的那一刻,柳长歌便生出这个念头了。武林盟主对于她而言,形同虚设。还不如交还给昆展群,让他有所作为,造福武林。
此后柳长歌书信一封,将盟主令牌裹在囊中。派侍卫务必亲手送到昆吾派。等昆展群归宗之时,便可看到这个惊喜。
送走昆展群,柳长歌便将视线移到青衣和凛严身上。两人忽然下跪,异口同声:“属下愿终身效忠公主。”
柳长歌怔愣一下,“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们……”
青衣对长歌很了解,长歌想在这里守灵三年,有百里晴迁陪伴,那么他们两个,便自然而然成了多余。公主这般注视,青衣猜测,就是想遣散他们。
他们一生都为皇室效命,如今公主要弃他们,天大地大,他们无家可归。
凛严有自己的心思,他的心思即便是柳长歌也看不透。
柳长歌看不透,并不代表百里晴迁看不透。
百里晴迁问凛严:“你是皇帝的贴身护卫,皇帝走之前,你身在何处?”
她居然这么问!
柳长歌吃惊地看着她:“晴迁……”
凛严低声回答:“既为贴身护卫,我自然在陛下身边。”
百里晴迁“哦”了一声,又问:“你可知道,陛下身上,曾有一物。不知是否随他进了皇陵?”
凛严内心一震。柳长歌急忙问:“何物?”
百里晴迁只淡笑不语,一双清眸,就这般静静地盯着凛严。
凛严道:“陛下随身之物太多,陪葬的东西也不少,这很正常。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百里晴迁摇头叹息,晃着酒囊走开了。
柳长歌秀眉轻颦,盯着凛严说:“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定然不会留你。”
凛严神情坦荡:“属下甘心追随,绝无隐瞒公主之心。”
“记住你说的。”柳长歌不再追究,转身离开。
抚摸这块足有十丈高度的墓碑,其冰冷程度,如同置身寒冰洞中。
她只是有一个疑惑,或许,只有进入陵墓,才能得到证实。
她目光幽幽地望着陵墓的石门,开启墓门的钥匙,在长歌身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长歌的声音来自于背后。
百里晴迁并未回头,只是淡笑道:“你不想见一见你父皇的遗容吗?”
柳长歌神情悲伤,晴迁看不到,她自己也看不到。“生死有命。父皇已经走了,我不想再打扰他。”
百里晴迁忽然笑出了声,不知为何,她就是想笑。
柳长歌来到她面前,盯着她淡笑的模样,皱眉道:“这里是陵墓的入口,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今晚你烹饪。”
百里晴迁拉住长歌的手,温和地看着她:“好。但是烹饪不是我的强项,我们还是吃素吧。如何?”
既为守灵,自然要少吃荤,多吃素。柳长歌自然答应。
吃什么都行,主要是你下厨!
中原与南疆之战最终拉开帷幕。
魏明朗已经率军攻下了驻守在南疆边境的十万守将,夺下三座城池。气势汹汹,意图明显。谁都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如此骁勇善战。
不要忘记,他当初可是生擒过旷远的。旷远是西域大将军,居然抵不过他一杆银枪。
旷远对此心怀怨恨,他不是大人物,也不是小人物。他只是不能接受,有人藐视他!
旷远居然出现在战场上,风沙狼烟,遮掩着那双诡异而邪气的眸。
他望着魏明朗,用一种很不屑的表情望着。他居然没带兵器,就算他有兵器,他今天也不会执。
因为他要让南疆人看一看,看看他是怎样拿下号称中原第一猛将的魏明朗。
风沙狂卷,千军万马的嘶叫声裂天震地。
一位美丽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两军对垒之间,她穿着一件鹅黄色衣裙,白纱掩面。浅淡细眉之下,是一双清丽祥和的眉眼。
众军诧异。魏明朗却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不可置信地喊道:“婵儿!”
陈婵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她不是应该乖乖的待在家中,等他决胜归来吗!
陈婵走的很慢,但众人都能够看清,她所投奔的,竟是南疆的军队。
魏明朗震惊不已,险些栽下马来。却听陈婵轻轻一笑,宛如银铃:“明朗,你还等什么呢。你我终归是要投效南疆冕下的,为何你还在中原的阵营里?”
中原禁军不可置信,魏明朗的副将更是气的险些崩溃,扯着嗓子对陈婵大喊:“夫人,您是不是糊涂了?您可是中原人,怎可投效南疆!您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旷远放声狂笑,细听这声音里,居然还隐藏一丝诡异。“魏明朗,你已经输了。”
你已经输了……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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