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握着伞,一手搂着妻子从房顶飞下。他们落在风雨中,却永远是带着欣赏角度来端详这个世界,他望着天空,“我打算去做一件事,但做之前,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凤舞子靠在他的胸前,聆听他沉稳地心跳声:“你想做就做,我永远陪你。”
“可是凤儿,你真的知道我想去做什么吗?”百里墨的声线极其温和。只是他眼中,却透着一种忧伤。
凤舞子没有抬头,她也不敢抬头。她怕看到夫君眼里的情感,通过这种情感,她真的能看透他的心。百里墨想让她看透他的心,他想有个人能够理解他,能够安慰他。
十年了,他们分别了十年。
他说过要补偿她们,但无论怎么补偿,他都欠了她们,欠她们一生一世的安稳。
他的拥抱,仿佛是用尽这一生的情感。他将妻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对她轻柔地说:“这些年苦了你,我今晚会补偿你。”
凤舞子一怔,居然脸红了。怎么忽然说这个啊!前一刻那么伤感,眼下却又不正经。她忍不住捶了他了一下,“都孩子的爹了,怎地还如此孟浪!”
百里墨宠溺地看着她,叹一声“雨停了”,便把伞一扔,将凤舞子打横抱起朝卧房走去。
凤舞子心跳如鼓,这么多年清心寡欲,夫君忽然这般,叫她如何承受……
云海山庄的主卧房内。
司马云海悠悠转醒,见孟知书正担忧地望着他,便连忙起身,却被孟知书按住:“别动!快点躺下。”
司马云海想去看百里晴迁,孟知书何尝看不出来。云海对晴迁余情未了,可也要问问人家对你有没有这个情分。
云海抓住孟知书的手,不确定地问:“晴迁真的……”
“真的。”孟知书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盯着他眼里的波动。倒要看看百里晴迁在你心中,究竟还有多少分量!
她在试探吗?可笑的是,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试探了。
原谅她在感情上这么脆弱,可面对生死存亡,是最能试出一个人的心。
孟知书明知失望,却仍要如此。可这不仅仅是失望,还有失落,窒息般的失落!
司马云海疯了一样冲出去,“晴迁!”
孟知书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被血红侵染,唇角居然淌下了血。
如果你死,我绝不独活!
司马云海的世界已经崩塌了,是什么支撑他来到这里?是那份可怜的爱。
看着晴迁苍白的脸色,安详的面孔。他哭的差点抽搐,抓着晴迁的手竟暴跳青筋,“晴迁,难道我们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
好痛!
她在梦里感觉手好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紧紧地卡着她。她努力地睁开眼,终于看到了光亮。
她以为她会永远生存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最后却意外的被这痛楚唤醒。细如丝般的声线从她苍白的唇间溢出:“云海……”
司马云海痛哭声止住,神情呆滞地看着晴迁。她……她没事?
她真的没事,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这一觉睡得她精疲力尽,她梦到了自己的父母,梦到了长歌。还梦到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陌生人没有恶意,而是微笑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等着与她见面。
百里晴迁百思不得其解,此人怎会进入她的梦中?只是那模糊的微笑,却仿佛在哪见过。
她看着云海满脸泪水的模样,忽然被感动了,她也哭了。只不过她是哭着笑了:“你这般,真是好不像样。一个大男人,竟如此脆弱,不成体统。”
司马云海气的咬牙切齿,内心悲喜交加,不过,他总算能松口气了,恨恨地道:“还不是你,总是吓我!你若有半点意外,我如何向伯父伯母交代?”
百里晴迁才刚醒,话多会疲惫,但她仍然对云海淡笑,“你不用交代什么,只需给我顿鸡汤便好。”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顿鸡汤。”司马云海奔出门外,忽然回头,却见晴迁又睡着了。
他这一颗心总算是着落了,也露出如释负重的微笑。他忽然想起知书,晴迁明明没事,知书为何骗他?
看来孟知书的心结还是没解,这回轮到司马云海伤神了。
百里晴迁一直睡到晚上,当清凉的月光拂上脸颊时,她醒了过来。呢喃一声:“长歌……”
怪只怪她太累了,才未在第一次醒来时想到长歌。只是坐在床边端着鸡汤的人却让她意外,这灯下的人儿有一张特别妖娆的脸孔,这张脸孔还在对她笑。曾经她们是敌人,如今她们的关系却微妙起来。
因为云海。
百里晴迁这次醒来有了些力气,她要坐起来与孟知书说说话,孟知书也体贴的把她扶起来。
孟知书虽然端着鸡汤,但并没有递过去,她说:“这鸡汤刚顿出来还热着,等会再喝也不迟。我想跟你聊聊。”
百里晴迁笑道:“你我之间能聊的,无非是云海。”
孟知书抿唇一笑,她的姿容比以前当王爷的时候要素雅许多。因为这里是云海山庄,她是云海山庄的女主人,并非昔日那个心狠手辣的女王爷。所以她着装方面做了些改善,也想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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