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功德横眉冷竖,死死盯着婉清那张婉约清雅的面孔,这女人存心和他作对。
“恐怕不能如二位所愿,我们只是过路人,栖身茶楼也只是片刻稍坐而已。”百里晴迁淡雅一笑,将茶杯一放,便拉着长歌起身告辞。
司马云海临走时,特意看了一眼婉清。一品楼的才女,果然是名不虚传。
公孙功德的眼中窜出噼啪厉芒,却片刻即逝。他忽然低沉一笑,看也没看婉清一眼,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离开了。
回庄之后,公孙功德思虑良久,决定祭出杀手锏。他看上的人,岂有逃之夭夭之理?
夜色将至,公孙功德在厅堂中来回踱步,忽对门口喝道:“吩咐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公子放心,燕将军立刻就到。”
属下回禀后,便听一声浑厚的笑声传了进来,“是谁惹了我们大公子不愉快啊,本将替你收拾他。”
公孙功德阴沉一下午的脸孔终于露出笑容,看着那位雄纠纠气昂昂的铁血将军,他如负重释地叹:“你可真是让我久等了!”
“今日之事我听说了,你下棋输给了一品楼那个娘们。怎么搞的呀,你一向都是运筹帷幄,这次居然栽了。真是给兄弟丢脸!”魁梧男子一身凌云霸气,坐下后端起了茶杯,小小的茶杯在他掌中,显得如此的渺小单薄。
公孙功德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戾,面上依旧是风平浪静,“还不是因为有人坏了我的好事,兄弟来的正及时,我已经打听到了他们的住处,就在华云楼。”
公孙功德将今日之事悉数对男子讲述一遍,男子听了沉声一笑,手中的茶杯啪嚓一声碎裂在掌中,化作粉末随风飘走。“放心,今晚我就如你所愿。”
徐徐夜风吹着窗边兰花,香味飘入房中,陈设清雅,布置整洁。
柳长歌托着花瓣轻嗅,仿佛沉醉在花香之中,半晌她却笑了,“你信不信,今晚我们会有麻烦。”
百里晴迁侧躺在床上悠哉地饮酒,她的酒很香,开启盖子之时,酒香四溢,弄得满屋子都是酒味。那一瞬间,将兰花的香味彻底掩盖住了。然而,这酒香也霎是好闻,不知是什么酒。
长歌想问,却未开口。她在等待晴迁的下一句话,今晚的麻烦该如何应对。
“你太操心了,你认为那是麻烦,那就是麻烦。你若不觉得那是麻烦,它便不会困扰你。”百里晴迁悠然地笑,动了一下身体,靠着床柱,摇晃着酒囊对长歌轻唤,“过来。”
柳长歌只好放下兰花,来到晴迁身旁。她坐在床边,伸手按住了晴迁握着酒囊的手,“你已经醉了,别喝了好吗?”
百里晴迁反而握住长歌的手,细腻滑肤,温润如玉。她的手掌包裹着长歌的手,脸上的神情也在这沉醉之间,出现了一丝幸福,“能够执你之手,真的不易。你知道我这酒叫什么名字吗?”
柳长歌温柔地问:“它叫什么?”
“它叫“君心如一”。”百里晴迁笑的畅快,喝下一口酒,便将长歌揽入怀中,双唇相贴,共饮而醉。
柳长歌的双颊浮起了红潮,娇羞地推着晴迁,却被晴迁抱得更紧。唇中是美酒的沉香,还有晴迁的温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长歌有些喘不上气。晴迁应该是醉了,不然不会作此轻佻之举。她捧住了晴迁的脸,与那双深邃的眸对视,嘴唇被吸允的有些肿胀,甚至轻微的疼痛,她却依旧怜惜晴迁。
当两个人的唇分开之时,柳长歌又贴了上去,温柔的包裹着晴迁的唇,浅笑一声说:“这天还没黑透呢,你却把持不住了,多半是这酒发挥了作用。告诉我,你是不是想了?”
百里晴迁翻身仰躺,将长歌紧搂在怀里,抚摸她柔润的秀发。眼里的醉意似乎更浓了,浓烈的醉意将心情勾勒的十分美妙。像是品尝了世间最美好的味道,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天黑只在瞬间,我想要的,也许很快就会满足了。你说是不是呢?丫头。”
柳长歌红着脸捶了她一下,“没个正经。我不许。”
“为何?”百里晴迁眯上眼。
柳长歌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出来为好,“这里不比在家,我总感觉四处都有眼睛盯着我们。这个感觉让我毛骨悚然,还是不要过头为好。”
百里晴迁安抚地拍了拍长歌的肩,轻柔地说:“也许你多心了,但是,你却说对了一点。”
柳长歌抬眸,“哦?”
“找麻烦的人来了。”百里晴迁浅淡一笑,眼中划过一道沉光。
今夜并不平静,此刻的华云楼已经被两批禁军包围了。
魁梧男子一脚踩着椅子,气势凌人,他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将掌柜拎起来,沉笑着说:“如果不想你的华云楼在一夜之间消失,你最好告诉我,是不是有三个外来人入住在客房?他们在几楼?”
掌柜的瑟瑟发抖,燕将军居然将驻守丰州城外围的兵力调了过来,是要做什么啊?他颤抖地回答,“燕,燕将军,是有三个人入住本楼,可,可……”
“可什么可?给本将把他们叫出来。本将今晚心情好,就不砸楼子了。如果晚了片刻,我这帮兄弟可不是吃素的呦。”燕勇环抱着手臂,斜眼盯着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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