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燃尽的刹那,春风酒楼的顶楼窗内投影着一丝光亮。昏暗的烛火燃烧在房中,床榻上的女子姿态妖娆,神情娇媚。
一双朦胧的眼里,泛着丝缕情焰的光波。往常这个时辰,陪在她身边的人肯定是苏瑾,此时此刻,她却将苏瑾拒之门外。臭男人玩弄她的感情,本身就不可饶恕。以为她没去别雀山庄,就不晓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吗?
为了杨若烟,苏瑾居然放言挑战情敌!让她情何以堪?虽不知那个安术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可她胸腔内的熊熊燃烧妒海就快要将她淹没了!
就在她将要失去理智的时候,脑中闪过一张朦胧的脸,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张面容上的两撇胡子。可她想破脑袋也无法将那张容颜拼凑清晰,隐隐约约,她记得那股弥漫在鼻端的醇香味道,很浓烈,很沉醉。那是什么味道呢?是茶的味道?还是酒的味道?她不记得了…
“哎!”易莲儿妖媚的神情化作了苦恼,她烦躁地叹着气。今晚,她谁也不想见,只想安静的品味孤独,静静的想念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人。她知道,那根本不是梦!
一抹浓厚的檀香扑入鼻端,弥漫在陈设之间,伴着一声清朗的声音传入耳畔,“这叹息里的欲求不满可真明显,妹妹,是不是苏瑾冷落你了?要不要哥哥替你教训教训他呀?”
易莲儿轻微一愣,见哥哥走进来,英俊的脸庞挂着调侃的笑容,明显就是在开玩笑。哥哥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令她心中的气焰更张狂了!冷脸说:“我再也不想见他,也请哥哥以后别再提这个人的名字。我听了厌烦。”
易春风撩起袍子坐在桌旁,透过摇曳的烛光细看妹妹的神情,看来莲儿是下定决心要与苏瑾决裂了,他以为两人之间只是闹了场小矛盾而已,现在看来,并非那么简单。
难道因为苏瑾今晚在别雀山庄的举动?易春风淡淡一笑,“苏瑾是个男人,他要维护男人的尊严,这很正常。妹妹可不要因此而迁怒他,你们二人的感情我一直看在眼里,因为一点小事而分裂,太不值得了。”
易莲儿轻蔑一笑,媚眼恢复了妖娆,摆了一下手,“不提他了,哥哥,你可否帮我找一个人?”
易春风喝了口茶:“说吧,你想找谁。”
“他穿着一件白衣,满身的风情。脸上有两撇胡子,额前一缕白发。”易莲儿边回忆边说,神态陷入痴迷,“他的气韵很吸引人,我却无法想起他的轮廓。”
易春风惊诧地望着妹妹,这副很明显的五迷三道神魂颠倒的神态令他震惊,连忙来到床榻旁,认真地看着她,“妹妹,你是不是着了什么道了?你说的这个人,苏州城里根本没有。仙人之姿难求,你是否异想天开了?”
易莲儿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哥哥,我并非异想天开!今天我确实见到了这个人,就在二楼。可,可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的面貌,我又没有失忆,为何记不起他了呢?我想他。”
易春风看了她半晌,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今晚你且安心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明日我带见一个人,也许他能解决你的困惑。”
易莲儿“嗯”了一声,放下心来。她见过哥哥的朋友,一个优雅与邪肆并重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旋绕着一种浑厚的男人魅力。可他一直都带着个面具,她根本无法窥视他的面貌,这一点,着实可惜。
当庄严的晨钟敲响天地之时,微凉的空气里夹杂着温和的晨光,轻柔地爱抚着睡梦中人那双祥和的眉。
风入帐纱,飘起了女子额前白发,露出一双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眸。眸子如墨般黑的彻底,亦如深海黑珍珠一样透着深邃的光泽,光泽中荡漾着一缕温暖的宠溺。
百里晴迁侧躺身姿,单手撑头,静静看着长歌的睡颜。昨晚她们在假山顶上望月,聊到后半夜才回房休息。想起长歌的“疯狂”,她唇边的笑意愈发浓重。
“小猪,天亮了。”晴迁伸出手,轻轻捏住长歌的小鼻子。
柳长歌睡梦中感觉呼吸不畅,连忙睁开了眼。见到百里晴迁这张放大版的如花笑颜时,轻轻捶了她一下,“你做什么扰人清梦?我还没睡够呢。”
“都已经辰时一刻了,你真能睡啊!”百里晴迁微笑说:“做什么梦呀?梦里有我吗?来分享分享。”
“不和你分享,你这人坏。”柳长歌给了她一个妖娆的瞪眼,翻身背对着她,打算再睡一会。
半晌没动静,柳长歌睡意袭来,感觉有一只手不老实地探进她的亵衣。她连忙按住这只手,娇羞地问:“你要做什么?”
百里晴迁贴上她的背,尽管手被按住,却依然能感受她肌肤上的柔滑。轻咬着长歌的耳垂,紧抱着她轻微发抖的身躯,“你怕什么呢,你我,不早已坦诚相见了吗?”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边,柳长歌颤抖地叮咛了一声,身子彻底软在晴迁的怀里,颤声说:“我,我们并没有…”
“我们虽没有真正在一起,可你身体的每一处,我都看过,也都摸过了。所以你的害羞,是多余的。”百里晴迁掀开被子,露出了晶莹如玉的雪肩,锁骨上一片暧昧红印说明了昨晚,她们并非只单纯睡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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