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从手背上蔓延而下,血液滴在泥土里。腰部一痛,仿佛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飞离之际,一道白影翩然而下,那人的举动更是激怒了她,不禁吐出一口血。
“长歌……”百里晴迁点中长歌胸前的穴道,见长歌的眉心隐约一动,便松了口气。
扫了眼昏迷不醒的青衣,百里晴迁将视线移向宁雨诗。
宁雨诗心一抖,第一次看到百里晴迁露出这样的眼神,平日里的淡然化作了冰冷,孤独也变成了死寂,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她居然不恨自己?而是把自己看成一个死人。
宁雨诗放声大哭,却不愿承认这一点,白光从眼前闪过,啪!火辣辣的疼痛像是黑暗来袭一样残卷了灵魂。
这一巴掌恐怕用出了全力吧。宁雨诗半张脸肿的老高,钻心的疼痛差点令她昏过去。
“这一巴掌当做给你的教训。”百里晴迁说这话时的语气显得很轻蔑,同时用丝帕轻柔的擦拭长歌嘴角的血。松开手,丝帕落在青衣的脸上。
青衣的脸色因接触丝帕而逐渐恢复血色,只是人还在昏迷。可能过一会将会醒过来,因为百里晴迁已经为他解毒了。
是梦吧?但梦里的感觉竟是那样的真实。好像有一只手,在温柔的抚摸她的脸,这让她情不自禁的害羞了。因为她觉得,能用如此温柔的力道怜惜她的人,一定是最爱她的人。
“是你吗?晴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是我,长歌,你没事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绽放在百里晴迁的脸上,见到长歌没事,她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朦胧的轮廓逐渐清晰,柳长歌惊喜地捧着晴迁的脸,一双动人的眸里水雾弥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百里晴迁用拇指抹去长歌眼角的泪,轻柔地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伤你的人,我会让她十倍奉还。”
宁雨诗感受到百里晴迁的凌厉眼神,心一震,捂着肿胀的脸孔颤抖着后退。却见柳长歌阻止了百里晴迁要出手的举动,一丝诧异划过眸底,难道柳长歌不恨她?
柳长歌没有去看宁雨诗,而是握住晴迁的手,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否找到那个神秘人了?你没受伤吧?”
百里晴迁反手握紧了长歌的手,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看我像是受伤的样子吗。倒是你,我若来晚一步,可能会,永远见不到你了。”
柳长歌的心因晴迁的眼神而颤抖,就算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拥住了爱人。
任凭宁雨诗不甘与妒恨的眼神狠狠穿透,恨不得将她的身体戳出几个洞来。柳长歌却依然将之无视,此时此刻,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们分开。闭着眼轻轻呼唤,“晴迁,我好想你……”
温情的一刻还在持续,而烟雨林的另一个方位,却充满了浓浓的肃杀。
一道紫色的影忽隐忽现,缓慢而优雅的穿越了迷雾。
长袍飘逸,他一手背在身后,举步飘渺,笛子旋转于掌心。面具的后头,是一双充满诡笑的眼睛。幽蓝与墨黑相间,十分漂亮的一双眸子。
他的身影将要消失在迷雾中,他却停下了脚步,轻轻偏头,身后的几道风声即刻停顿。迷雾逐渐扩散,露出了七个挺拔的身躯。
袍子飞舞在凌风中,七个的人面具都是用纯金打造的,与卫伏松的面具一模一样。而他们的穿着竟也如此相同,只是颜色各异。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种颜色代表了他们在西域王城中的地位。
他们八人是西域王的得力部下,而今,八人齐聚,当中却出了一个叛徒。
千里逃亡,隐匿中原,为了那个小贱人,就连王的恩宠都不顾了,也只有卫伏松能干得出来。
黑袍使者的眼睛仿佛在笑,他开口问:“你找到她了吗?”
卫伏松并没有转身,而是轻蔑地道:“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的人从来都是讨人厌的。而你,竟然管闲事管到中原来了。也许在西域,你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在中原,你最好收敛一点。”
“我从来就没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只想完成王的命令,带你回去。”黑袍使者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那双嫉恨的双眼却出卖了他的心。
卫伏松是八使之一,而且是最末尾的存在,凭什么王会独独看中他呢?
作为王的侍男,荣宠万千。卫伏松不但不感恩,居然与一个贱女人私通。看来王对他实在是太仁慈了,仁慈到可以纵容他为所欲为,以至于逃离西域七天之后他们才发现。
王终于觉悟了,她是个妖娆的女人,也是个狠辣的女人。她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全心全意去对待,要是恨一个人,则会不惜余力的追杀。
无论卫伏松逃到哪里,南疆或是中原,亦或者隐匿在大自然一个无闻角落里,他们最终还是会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他,并将他抓回王的身边。愚弄王的感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卫伏松的唇中溢出来,这声叹息里的妖娆与邪魅是那样的销魂蚀骨。若换成其他人,肯定会在这迷情魅惑的声音下,沉浮。
黑袍使者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屑地笑道:“可惜,王不在这里,不会再受你的蛊惑。卫伏松,你应该感到荣幸。七使全员出动,只为你一个人。如此隆重的排场,你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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