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卫上前附在莫从寒耳边禀告道:“五皇子要求面见您。”
莫从寒皱眉思虑,这五皇子怎地突然要见他?难不成是为了藏庶?
李沐城漫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吩咐侍卫们换下一批刑具。
对于多年来一直深交的藏庶,他心中根本没有半点交友的情感。如今藏庶已经声名狼藉罪恶滔天,他避嫌都来不及,怎能迎风而上。
藏庶突然尖叫一声,终于昏迷在残酷的刑具之下,屋内陷入寂静。
“把他泼醒,继续用刑。”莫从寒冷冷的吩咐一声,便起身走出牢房。
阴暗的环境之下,唯有一丝暗淡而又柔和的月光透过天窗倾洒而下。细腻光华流泻在那锦服少年的肩上,乌黑的发丝犹如泼墨当空,自然洒脱。
莫从寒来到少年背后,跪地拱手道:“臣下莫从寒见过五皇子。”
柳平炎静静的转过身来,居然伸出手欲将他扶起。莫从寒连忙推拒,“五皇子万万不可。”
“要的。莫统领,你就别见外了。”柳平炎无视他的举动执意亲自将他扶起。
莫从寒低眉道:“不知五皇子找臣下,有何要事?”
柳平炎微微一笑,“莫统领作为大皇姐的贴身护卫,的确英勇机智,出手不凡。我今日来只不过是想求莫统领一件事情,不知莫统领能否答应我。”
莫从寒道:“五皇子若有吩咐,莫从寒定当尽力而为。”
“好。有莫统领这句话,本皇子便宽心了。”柳平炎抚手淡笑,忽然凑近莫从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本皇子忧心皇姐的处境,更心疼皇姐所受的痛苦。对于藏庶这个阉奴,本皇子恨不得将之剥皮拆骨。所以,本皇子冒昧前来想要求莫统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藏庶这个奴才,提前去见阎王。”
莫从寒凝眉退后一步,态度沉稳道:“五皇子若有千万要求,臣下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子办事。可这个要求,恕臣下不能遵命。”
“为何?”柳平炎眉心一抹冷意,定定看着他。
莫从寒道:“因为藏庶的罪名是弑君,此番大罪根本不是我等臣子所能决定他的生死。唯有陛下亲自下旨处置藏庶,否则,谁也无权干涉。无论这个人是皇子亦或是太子,都不能插手干涉。皇子方才所言,臣下就当没听到,请皇子回宫吧。”
柳平炎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声音也从温润如风变成了冷硬无情,“莫统领当真不给我这个面子?”
莫从寒回击道:“不是臣下不给您面子,而是您根本就不能插手这件事。”
“你!”柳平炎气焰高涨,霎时,又冷静了下来,怒极反笑道:“好啊,我希望莫统领能够坚持今天这般态度。不要等到日后大势所趋才后悔,恐怕到那个时候,莫统领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而付出代价。”
“皇子自便,臣下还要审理案件,就先告退了。”莫从寒拱手退下,返回牢房。
柳平炎冷笑一声,莫从寒,你以为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吗?本皇子知交遍朝堂,有的是人愿意帮我。而你,短短的三言两语之间,已经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莫从寒回到牢房之时,侍卫们全都惊恐的跪在地上,而李沐城则脸色沉着的站在一旁。
莫从寒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连忙看向支架上的藏庶,发现藏庶一动不动,看似昏厥却实则好像并非如此。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莫从寒两步来到藏庶身旁,伸手探下他的鼻息,发现他根本就算断气了,一股怒意冲上了心头,冷喝道:“李沐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藏庶怎么死了?”
李沐城满脸的懊悔,叹息道:“莫统领,藏庶的死本官也是毫无预兆。他本身已经中了毒,再加上那些刑具的折磨,身体已经不堪一击。他死于刑具之下,乃是本官的疏忽,这与莫统领没有半点关系。如果陛下问起来,本官会一力承担。”
莫从寒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藏庶临死之前,到底有没有说出他背后的那个人。”
李沐城侃侃道:“侍卫们都看着呢,藏庶被折磨的连半句呼喊都没有力气,如何能够招出背后的元凶。这一点本官也觉得十分遗憾,但对于此谋逆阉奴,被刑具折磨而死倒是罪有应得了。”
莫从寒眉头皱紧,最终叹了口气,离开了天牢。
漆红的宫瓦被柔和的月光镀上了一层静逸的银辉,将这些恢宏博大的建筑修饰的十分萧索。夜风有些凉薄,就这般随着银色的光华静静飘忽。
百里晴迁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清润,腰间的花色酒囊也被月的光辉镀上了美妙的色泽,盖子微微倾斜,酒香飘渺。
莫从寒来到她的身边,没有表情的冷峻容颜显得有些气馁,“藏庶死了。”
百里晴迁皱了皱眉,轻声一叹,“我还是低估了他。”
“他是谁?”莫从寒抬眸问道。
百里晴迁淡淡的说:“他是后宫中的一位皇子。”
“一位皇子?”莫从寒皱眉思索。
藏庶下天牢,唯一焦急的就只有他背后的那个人。
如果是位皇子的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藏庶,免得藏庶会承受不住痛苦而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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