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允兆幽幽一叹,“皇姐,如果你不想让父皇失望,还是将百里晴迁交出来吧。”
莫从寒跪在一旁,心中吃惊至极,太子怎么会知晓公主的行踪?亦或是,他一直暗中派人盯着公主的动向?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知晓公主与百里晴迁见面之事。
太子一直都对公主恭谦有加,没想到会暗地里监视公主的一举一动,公主若知如此,该有多伤心啊。
柳长歌静静的看着柳允兆,“想不到太子对本宫的行踪了如指掌,本宫真是万万都没想到。”
柳恒不可置信的看着长歌,忽地又收回了这种眼神,对于长歌,他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可是,他发现这个女儿好像真的有事瞒着他,不禁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柳长歌否定道:“当然不是,我如果真的见到百里晴迁,怎么会不把她带回来?她医术高超,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父皇,您难道不相信我?”
柳恒压下疑虑,转眼看向太子。
柳允兆抚了抚袍子,淡淡的说:“大皇姐,今日当着父皇的面,你可要对你的言语负责。今晚你在月下与百里晴迁对饮畅谈很长时间,我虽然不清楚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内容。但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你根本不想让百里晴迁留在皇宫。因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在我们身边。”
柳恒与柳长歌同时一惊,不禁对眼前的俊朗男子刮目相看了,他居然知晓整件事情的始末,他是怎么知道的?
柳恒忽然笑了,静静的说:“太子,把你知晓的所有事情都和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柳长歌也想听听柳允兆口中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
柳允兆看了眼俯身跪地的莫从寒,面无表情的说:“此事事关皇家声誉,闲杂人等退避。”
莫从寒心中一叹,静静的退下去,恭敬的关上殿门。
柳恒道:“说吧。”
柳允兆目光复杂的看了柳长歌半晌,忽然跪在龙台下,神色严谨的说:“父皇,儿臣最近查明了一件事,是与皇室血脉有关。”
柳长歌的心忽地跳漏了一拍,她静静的望着太子慷慨陈词的面貌,觉得以往熟悉的那张容颜竟然朦胧模糊起来。
太子,他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会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平时的温润谦和,变成如今的清冷疏离,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眼,而是太子真的改变了。
柳恒听到柳允兆这般言词之时,下意识的看向柳长歌,见她的神色依旧平淡祥和,清冷如常。心中忽然一震,为何听到血脉一说他会下意识的想到长歌?难道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对长歌有所怀疑?
柳长歌知道皇帝在看她,心中不由得悲凉起来,她终于体会心如刀割的疼痛,父皇一个怀疑的眼神都险些让她承受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以前父皇总是宠爱着她,多数都是温情与宠溺的目光,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让她可怕,让她心慌。
柳允兆并未去看柳恒的目光,也并不会去揣测柳长歌的心思,因为他原本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公布,皇室的尊严与荣辱,都将从此蒙上阴影。
自古皇帝都是多疑的,柳恒也不例外。只是他之前一直都是爱屋及乌的宠爱长歌,那是因为他始终认为长歌就是他与皇后的亲生女儿。
可如今不一样了,亲生女儿未必是真,那份不该存在的专宠情感,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毫无半点值得留恋的价值。
柳允兆神色毅然的说:“父皇,儿臣查到大皇姐并非您的血脉。如此大逆不道混淆皇室血脉的罪魁祸首,就是操纵整个中毒事件的幕后元凶,也就是柳长歌的亲生父亲。”
柳恒深吸口气,见柳长歌神色不为所动,依旧是淡然随意,心忽然疼了一下,勉强让脸色看起来自然,他心平气和的说:“那么你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他就是如今位高权重,执掌百万重兵的呈王。”柳允兆说到这里时,心中竟有种快意感。
五皇子有秦傲这个靠山,他什么都没有,柳长歌长久以来霸占父皇的宠爱,他也没有得到过。
直到他安插在柳长歌身边的眼线回来通报,他才知道这事情背后的阴谋,原来呈王竟是柳长歌的亲生父亲,简直太让他震惊了。
柳恒拍案大怒,“太子,你休要信口雌黄。长歌乃是朕与皇后亲生血脉,你此番话语,是在质疑皇后吗?”
柳允兆神情悲痛的说:“儿臣怎会质疑您与皇后的情意,不怪父皇不相信,就连我第一次知晓之时,我都不愿相信。可是,皇室的血脉不容混淆,就算我与皇姐关系再好,也无法视若无睹。”
“你有证据吗?”柳长歌静静的说。
柳允兆点头,“自然,皇姐的宫女弗儿,可以证明。”
弗儿!柳长歌大惊失色,不久前才见过柳呈,难道他这么快就有动作了吗?他难道要用弗儿的口,说出真相?
柳恒冷眉一竖,“传弗儿。”
柳长歌呼吸一窒,看来这次父皇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将她的身世一查到底。万一查出是呈王,她与母亲的安危都会陷入绝境。
可是此刻的情势,根本不容柳长歌多想,殿门已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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