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拥有大将之风的男子跪在皇帝的面前,拱手道:“陛下,末将来迟了。”
柳恒摇头道:“来得正好。”
柳呈闭上了眼,忽然,一股气力从他身上喷薄而出,他唇边溢出了鲜血,就算要失去内力,他也要先解了自己身上的毒,才能活命。
百里晴迁冷然道:“就算你解了毒,你认为你今日能全身而退吗。”
不待柳呈开口,弗儿尖叫一声,“百里晴迁!我不会放过你的!”
百里晴迁眉峰一动,却见一股诡异的气体从弗儿身上爆发而出,扩散的趋势犹如一片迷雾,附带着模糊朦胧的气液飘散开来。
百里晴迁五指一动,十三道银针消失于无形,而弗儿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影踪,所站的位置只留下一件撒乱的黑斗篷孤零零的摊在地上。
柳长歌吃惊道:“她逃走了。”
百里晴迁轻声一叹,“南疆的巫蛊之术的确厉害,她借着空气遁走了。”
“居然还有这种诡异的功法?简直见所未见。”柳允兆目光思索,忽然指着那些铁甲兵,“这些逆贼,全部诛杀。”
呈王的铁甲兵已经自乱阵脚,面对千军万马的气势,他们根本没有胜算,所以,他们全体跪地求饶。
柳恒不为所动。元孤风见此挥了挥手,数千只箭羽划过天空,将这些叛逆分子瞬间诛杀,血流成河之下,将京城的街道映照的更为凄凉。
柳恒冷冷的道:“拿下呈王。”
元孤风刀锋一挥,轻而易举的架在柳呈的脖子上,他心中疑惑,昔日独闯江湖武功卓绝的呈王,如今就在他的刀下。曾经驰骋疆场的威猛气魄到了如今,也变成了卑微的阶下囚。实在是可悲得很,凄凉的很。
柳呈忽然仰天狂笑,布满血丝的眼球机械的转动两下,居然平静的看着皇帝,“不要以为你胜了,其实,你什么也没有得到。柳长歌是我的女儿,是我与馨儿唯一的女儿。”
柳恒死死压着怒气,恨不得立刻撕了他这张嘴,“来人!给朕把他的嘴堵上!”
他不想听,此刻他一句都不想听。他只知道他爱馨儿,馨儿也爱他,他们两情相悦,馨儿为他生下长歌,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无权质疑。
柳呈被堵住了嘴,可他的双眼却时刻的关注着柳长歌的神情,这双眼里仿佛在昭然着某种隐晦的情绪。
柳长歌看在眼中,心却在疼痛,此刻她真是没办法了。万一父皇真的杀了呈王该怎么办?虽然心中恨极了柳呈,可他始终是自己的父亲…
百里晴迁忽然道:“目前来说,公主的身世是个谜团,唯有众目睽睽之下滴血认亲,才能证实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柳长歌心中一惊,她看到呈王眼里的笑,也看到了皇帝脸上的惊。滴血认亲,难道她最终还是要走回原来的起点吗?可这四个字从百里晴迁的口中说出来,她内心竟然出奇的平静。
午后的光线透过云层的折射静静的投影在地面上,将那些碎裂满地的酒水映照的十分透澈。
街道被禁卫军死死堵住,却十分寂静,苍凉。几人的目光全都盯在柳长歌的身上,柳长歌被这些目光看的惊心。
百里晴迁同时抓住呈王与柳长歌的手臂平举起来,放手的一瞬间,双指当空划下,两人的血滴落了地上的酒水之中。
柳恒与柳允兆死死盯着那碎裂坛块里的血,元孤风也静静的望了过去。一瞬间,陷入死寂。
柳呈盯着那两滴血,目光震惊。
柳长歌尖叫一声,突然流出了泪水,内心震撼至极。那两滴血虽然滴在一处,却似有某种陌生的隔阂般,根本没有顺理成章的融合。怎么会这样?上次滴血认亲明明血液相融了,这次的结果怎会不同?
百里晴迁对柳长歌淡笑,“不需要惊讶,你本来就是皇帝的女儿,名正言顺的公主。所以,你与呈王的血是不会相融的。”
柳恒欣慰的笑了,“朕就说,长歌是朕与皇后的亲生女儿,根本无从质疑。太子,你说是不是?”
“是,今夕已经铁证确凿,皇姐的确是父皇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柳允兆斩钉截铁的附和,并将歉意的目光投向柳长歌,“皇姐,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
柳长歌还没从惊喜中回神,只感觉眼前的冲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强烈了。血的事实证明了她并非呈王的血脉,巨大的欢喜险些将思绪淹没。
她被柳恒一把抱在怀中,听着父皇激动不已的言语,“长歌,父皇今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任何污蔑,都将在血的证实下无所遁形。你母后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柳长歌依偎在皇帝的怀中,闭上了眼,委屈的流泪,“父皇。”
百里晴迁看到这一幕,感慨万千。也许柳长歌的结局,本就应该如此。呈王的结局,却要如何谱写呢?
柳允兆冷冷的看着呈王,“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野心和私欲,才将皇朝弄的鸡犬不宁。你杀了那么多朝臣,又大逆不道的窥视皇位。本宫不杀你,难以平民愤。孤风,你就当着满街死去的百姓们,处置他吧。”
元孤风看了眼皇帝,见皇帝只关怀倍切的抱着公主,根本没有出言阻止,想必也是默许太子的意思,如此,就不要怪他出手狠辣了。刚要挥刀斩断柳呈的脖子,一面金牌却从柳呈的怀中掉了下来。啪!像是钟鼓一般击在所有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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