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问她:“你是刚毕业的学生吗?高中毕业?”
蒋言灵说:“对。”
爷爷说:“哎呀,我孙子原本也是今年毕业,准备南下去做生意,时间过得真快啊……以前他出生的时候,这片楼才刚建起来呢,一下子就要拆了。”
蒋言灵说:“这些楼要拆了?为什么?”
爷爷说:“为了保护城建,旁边有个故居,最近忙着建纪念堂。”蒋言灵说:“那多可惜……这么好看的楼……”
爷爷说:“咱也得让历史前进不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蒋言灵哭笑不得,说:“爷爷您真乐观。”老大爷还想说什么,后面有个男孩儿叫他,说:“爷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蒋言灵偏过头,看那个男孩子跑过来,眼睛都瞪圆了,这人她认识,他是屈小杰的男朋友。
老大爷拉着她,说:“这就是我孙子,姑娘您瞧瞧……”
蒋言灵想说的话说不出,如鲠在喉,男生拉过老大爷的手,说:“您都跑窜了几条街了,您来这儿干嘛呢?”
老大爷说:“这片老楼要拆了,你小时候还总来这玩儿呢……我过来看看。”男生看了一眼蒋言灵,说:“不好意思,我爷爷耽搁你时间了。”
蒋言灵忙说:“没事,你们慢走。”男生抱歉地点点头,蒋言灵惊愕地一路目送。
她确定这就是那个男生没错,可是屈小杰不是说他出国读书了吗?怎么又成南下做生意去了?
莫非……他为了让屈小杰安心高考,编纂了这么个谎言?
她很想冲上去问个究竟,但她又不是屈小杰的谁谁谁,只是屈小杰在学校最后那段奋斗时光地见证人,她记得屈小杰不是摩挲那张照片,似是将它当作唯一的信仰。
那个男孩还爱着他,他知道吗?他还在为两人的重逢而努力,把多年的努力孤注一掷,他知道吗?
她靠在车上,手上牢牢地抓着相机。她后悔没有趁刚才的偶遇为屈小杰多添一副影像,但是拍下了他的身影,不就是打破屈小杰等待的梦吗?
军人俱乐部出来了一群光膀子的汉子,有几个看到了蒋言灵还顿了一下。蒋言灵心里混乱,骑上单车继续乱逛,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
不知不觉,她骑到冯家带她去滑冰的野湖。现在湖面上风平浪静的,游人三三两两在湖边行走,还有小孩子拿着网兜玩水。她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看平静无波的水面。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和柳靖滑冰的位置,以及遇到文钊那群人的位置。
当时冬箐就在里面,却一语不发。
但她们还是走在一起了。
算不算是一种缘?
蒋言灵趴在草地上,拍了一张蓝天和湖水相映的照片,刚好一辆自行车在画面内经过,很和谐。
有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在草地上奔,一下摔到了蒋言灵身上。
孩子的家长惊慌地跑过来,问她:“你没事儿吧?”
小孩儿坐在地上吓懵了,蒋言灵对他说:“我没事儿,你还好吗?”
小朋友看着她手上的物件,对她说:“姐姐你真漂亮,我能帮你拍照吗?”蒋言灵取下肩带递给他,说:“好,你知道怎么用吗?”小朋友点头,说:“我爸爸是摄影师,我是爸爸的孩子,是小摄影师,当然会拍照啦。”
孩子的妈妈在一旁忍俊不禁,说:“那你要帮姐姐拍好了,不然配不上你的称号。”小孩儿举着相机后退了两步,她妈妈在一旁做指导,蒋言灵坐在湖边尴尬地笑,原来面对镜头是这么严肃的事情。她听到好几声快门的声音,小朋友比了个OK的手势。
“茄子!”他慌忙说,“我忘了让你喊茄子!”
他妈妈在一旁说:“姐姐笑得那么美,早已经在心里喊了茄子了,宝宝,下次要注意哦。”
蒋言灵接过相机,说:“谢谢你,姐姐也帮你拍一张好不好?”一路来她逛了不少地方,冼澄海出差回来看到茶几上放着胶卷,问她:“蒋同学,你到底逛到哪个省去了?”
蒋言灵咬着夹子,含糊的说:“帮我把照片洗一下。”冼澄海烟着嗓问她:“全部?你确定是全部?”
蒋言灵在扎头发,今天是拿录取的日子,她不可谓不忐忑。
冼澄海终于等到她从房间里出来,眼前一亮,说:“你嘴唇上抹了什么东西?”
那是冬箐送给她的,欧莱雅的唇膏,还是很少女的颜色,并不张扬又提气色。
冼澄海说:“挺好看的……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蒋言灵说:“谈恋爱?啊,没有啊。”冼澄海说:“怎么突然想化妆了。”蒋言灵说:“就是涂个唇膏,好看呗。”
冼澄海狐疑地看着她,说:“大学了谈恋爱无可厚非。”
蒋言灵推他出去,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长兄如父,冼澄海主动送她去学校。这时校门口已经簇满人了,蒋言灵下车的时候已经听到几个考的不错的同学直接收到学校的录取电话了,或者老师提前告诉他们录取的消息。蒋言灵等了一上午的电话,心里惴惴不安,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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