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言灵说:“冼澄海哪儿能被一般女生拴得住,我认识的都是一般人。”冼海鹰的神色也略有放松,冼澄海尴尬地说:“还是忙事业吧……有合适的,我会和小妹说的。”
蒋言灵连忙推脱:“终身大事还是你自己把关,我可干涉不了。”冼海鹰开始问冼澄海工作的事情,女人插不上话,蒋言灵除了喝茶就是笑,淑君抿着嘴看她。
她和淑君越来越不像了,身上有父亲的影子,蒋言灵知道她这张脸是应该规避的,但出现在冼海鹰面前让她有莫名的快感。类似于复仇的痛快,她知道自己的心智很幼稚,每次对冼海鹰笑,对方的不愉悦令她更愉悦。
这道理就和小北的出现一样,明明是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非要连累在一个孩子身上。蒋言灵不能因为冬箐而去恨小北,也恨不起冬箐。那只有分手的结局了,事物的逻辑是单行线,当初自己怎么想不明白呢?
冼海鹰不想见她,那就不用见。蒋言灵轻快地翻了一下手机,刚好有人打电话过来。
黑白屏显示了一个陌生电话,蒋言灵到包间外借一步说话,电话是文钊打来的,问她现在有没有空,有一份对外的合同要翻译。
“私活儿啊,有没有工钱?”她内心对这个“不速之客”感恩戴德,将她解离了尴尬的境地,但面对文钊的燃眉之急,总忍不住逗弄两下。
“哎呀姐姐……您赶紧过来吧,我全副身家都给你。”文钊急切地说。
“你全副身家?我还看不上呢。”
“长宁路XX大厦,三十分钟,不见不散!”
文钊把电话挂了,她吃定了蒋言灵肯定会来。今晚的家人会面蒋言灵埋怨多时了,怎么就这么凑巧让她遇上了呢?
蒋言灵欠身回包间,跟冼澄海说:“有意见急事,二老就你来应付了。”冼澄海说:“什么事这么急?比见父母还要急?”
蒋言灵轻快地说:“见父母?那可多了去了。这事儿不解决,明天只能睡大街了。”冼澄海摆摆手,说:“去吧,你至少跟他俩打声招呼。”
蒋言灵抱着外套,说:“妈,冼伯伯,公司出了一点急事儿,让我先过去,晚辈招待不周了,改天我专门请你俩吃饭啊。”
淑君说:“你去忙吧,你们都专注事业……哎……一家人的传统。”
早退的幸福感和提前下班是一样的,冼海鹰没有表态,蒋言灵当他默认了,拍拍冼澄海的肩膀退出来。这个晚辈她当得何其不安分,多年过去,冼海鹰原谅不了她,好巧,她也接受不了冼海鹰。
到公司时,文钊已经焦头烂额了,看到她都出现如同看到救世主,脚底拌蒜差点跪下。蒋言灵迎上去说:“爱妃,何故行此大礼。”
文钊硬着头皮说:“皇上您就别拿捏我了……赶紧的,我帮你放包。”
文钊接过她的手机包包,推着她的肩膀坐到椅子上。蒋言灵对法务没有多少了解,很多名词都不大熟悉,这是一家和法国独立画廊签的展品外借协议,蒋言灵问她有没有英文版的,可以帮她问问自己的前辈。
文钊赶紧说有有有,蒋言灵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旁边摆着厚厚的英法词典,文钊怯怯的说:“一开始我还想自己上阵……”
蒋言灵说:“看出了你的不自量力。”文钊问她:“你今天见到父母了?”蒋言灵翘首,一板一眼地说:“合同是不是不打算要了?”
文钊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说:“小民该死……小民知错了。”
几个钟后抬起头,蒋言灵的视线一片天旋地转。一看时间已经过零时了,文钊重新装订,蒋言灵滑着转椅翻手机看,竟然有七八个陌生的来电。
“我的手机怎么没声音了?你帮我调的?”她问文钊,文钊赶紧说:“没有啊,我没动过你手机。”
“噢,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哪儿了。”
“谁的电话?要紧吗?”蒋言灵说:“不认识,算了,不管了。”两人长呼一口气,文钊说:“不早了,我们去撸串儿,还是送你回家?”
蒋言灵揉她凌乱的杂毛,说:“还撸串儿,撸你自个儿吧。送我回家,累死我了……”
文钊说:“劳务费呢?姐姐您可别忘了。”
蒋言灵说:“你把我从他们那儿救出来,我应该感谢你。”
文钊连忙说:“劳有所得,要尊重劳动者啊!你改天跟我说吧,这个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蒋言灵困得翻白眼,说:“你溜嘴皮子还溜上瘾了?”
回去的时候家里只有冼澄海一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蒋言灵被烟味熏醒,问他:“他们人呢?”
“住酒店,不想住家里。”“噢,”蒋言灵困乏,说:“没事儿我先睡了。”
“等等,你今晚去了哪里?”“帮我朋友翻译合同……哎……困死我了……”
“他们挺不高兴的,后来关于你的一句都没说。”
蒋言灵扶着门框,说:“那不挺好的嘛,反正我本来也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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