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的啦,灵灵。”
此后在校的时间,两人都腻在一起,偶尔程施会过来借坐或者一起完成课题,嘉怡的脸色也没最初这么尴尬了。课后是程施和蒋言灵社团活动结束后一起放学,起初嘉怡还提醒蒋言灵小心别被程施拐跑了,她可是中意女孩的人。
蒋言灵没有告诉她自己喜欢的是诗文社的老师,教诵读,每天放学她都很积极地去社团报道,往往里面只有她一个学生,当然老师也在那儿。
“子华老师!”她抛下书包,害羞地说。
“啊,小蒋同学又来得那么早,那就帮老师整理一下今天的资料吧。”子华递给她一沓影印资料,上面是一首长诗,著名威廉-巴特勒-叶芝。
“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
你在我关键的时刻拥抱我吧,
这些在圣墓中或者在酒车中,
……”
蒋言灵默读一边,说:“老师,这首诗是情诗吗?”
老师的脸上掠过温柔的笑,说:“玫瑰的含义是多层次和不确定的,他不一定是写给自己的爱人,也可能歌颂的是饱受的苦难,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一首情诗。”
“我读过他的《when you are old》,他歌颂的是衰老吗?”
老师不置可否,诗歌向来可会意而不可言传,他更想听听学生的看法,而非先入为主加以矫饰。
“读完之后,你有什么感觉?”
“既然衰老如此美丽,为什么我们还要迫不及待的长大,衰老的人一定成熟吗?”
子华老师推着眼镜,中一的学生有如此的理解能力不可谓不出彩,只是这个年龄太容易被迷惑,也太容易陷入对爱情的向往中。
“衰老固然是一种生理上的成熟,但是并不意味着心智的成熟。拥有爱情的人可以永葆年轻也是错误的,爱情不全是粉色的幻想,更多的是现实和理想的冲击之下产生的困惑。”
“那会有爱情是错误的吗?”
“错误本就是人为的定义,若你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又有何对错之分?”
她捏着影印纸沉默。
社员进来了,打破了僵局。她快速将制片分类钉装,一起一落很是坚决,像要将所有错误的爱情消杀其中。
第 9 章
那天回家晚了些许,程施是排球社的社员,每天都训练得很晚,但是长年有人陪伴回家的作息一旦被打乱,她走在路上即惶恐又不安,只好耐着性子等程施下课。
“不好意思,学校要参加中学生排球比赛,最近都会队训的比较晚。”
“没事,我们诗文社的活动也很繁琐。”
程施肩膀上挂着毛巾,虽然换过了衣服,但是运动bra的痕迹依旧很明显。蒋言灵和她说着话,眼神却不自觉地下滑了。
子华说错误爱情的产生是因为刻意在意他人的缘故,若忽略别人的目光,出于爱情本身这就是正确的吗?
嘉怡乐在其中,但她和国兴的感情一开始自己是不承认的,因为真心就是认识了这样的男生而离开自己,虽然这么久了,她已经习惯地将责任归咎于阿发的死。嘉怡会离开自己吗?
老天,她竟然开始为国兴的安危着想了!
“你盯着我的胸……发什么呆?”程施悄声说,生怕惊动了蒋言灵的沉思。
“啊?阿啊阿啊……没事!”
程施笑了,额前滑下热汗。
“我刚刚跟你说,如果我们打到决赛,可能会去普吉岛。”
“普吉岛?”
蒋言灵脑海浮现出穿草裙的岛民形象,还有程施穿着草裙回击排球的动作。
“嗯,如果打到决赛的话。老师说可以带朋友去,只能带一个,时间是在暑假。”
“哦,那很好啊,不过嘉怡跟国兴在一起,可能会拉上国兴一起去呢。”
“不,我说的是你。”
“我?”蒋言灵疑惑了,“我们是朋友吗?”
程施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蒋言灵以为她们只是搭档,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凑座位,或者借作业抄,一起做课题活动。
这就是朋友吗?
“灵灵,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可以交心交肺的说话,不是吗?”
那句“不是朋友”脱口而出,确实很不走心,就连蒋言灵都发现了程施的落寞。但她的朋友目前只有嘉怡一个,她若是答应了程施的邀请去了普吉岛,说不定就是对嘉怡的背叛。
真心已经走了,她不想再失去嘉怡。
“我要帮叔公照看生意了,再见。”
离程施家还有一段路程,她背着挎包跑了。她好像生气了,但蒋言灵不明白她的气从何而起。
一周后程施去比赛了,两三天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嘉怡推掉了国兴的约会和蒋言灵一起回家,而且是步行,放学后没人接送。
嘉怡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说:“我去过国兴家里了,还见到了她奶奶。”
“为什么会去他家里?”“他买了药给奶奶吃,我陪他一起回去。”
“哦……”
“你知道吗,我们接吻了!”嘉怡兴奋地说,“不是那种嘴唇贴嘴唇哦,是deep kiss!像法国电影里演的那样。”
52书库推荐浏览: 逐北苑